。”

“再者,属下听闻,那江帝偏爱长子楚王,举国皆知,之前只因江蕴德名远播,在诸国间声望太高,才不好轻易操作废储之事,如今江蕴身死,正是楚王上位的绝佳时机。要不然,江帝也不会在江蕴坠崖的第二日,即刻派了楚王去暮云关。若江蕴真的已经身死,江帝何必多此一举,白白浪费这个大好时机。”

“你说得有些道理,不过,此人素来诡计多端,孤不得不防着点。”

隋衡目光幽黑,沉沉思索着,宛若一头狡黠的狼。

片刻后,挑眉道:“待会儿你让陈麒来见孤。他不是和那江容与有私怨么?孤想,他应当比孤更想知道此事真伪。”

江蕴虽闭眼躺着,神智却是清醒的。

听着外头二人的谈话,便知公孙羊已顺利返回暮云关,并按照他的要求,让范周做了具体部署。

范周心细谨慎,办事妥帖,也有足够丰富的随机应变力和反侦察经验,他倒不用担心露馅的问题。

最令他介意的,反而是陈麒这个不确定因素。

此人城府太深,太过深藏不露,江蕴拿不准,他手里究竟握有多少底牌。

但以范周能力,当也不至于应付不了。

心头大石落地,困意再度绵绵袭来,江蕴便真睡了过去,昏沉间,似乎感觉有人掀开锦被,动作很温柔的为他擦拭身体。

他素爱洁净,最受不了汗水残留肌肤的黏腻感。

夏日里就算再困再累,也要沐浴清洁之后才上榻休息。

此时感觉到浸了热水的柔软巾帕擦过肌肤,一点点拭掉那些厌人的黏腻,顿觉舒服不少,便蜷了蜷身体,安心睡去。

再醒来已是次日正午。

马车业已穿过陈国,进入了姜国地界。由姜国一路向北,跨过黄河,便可抵达隋国。

江南五国,已经全部落入隋国之手。

如今五国都在忙着巴结隋国这个新的宗主国,卫国甚至愿意把世子送到隋都为质,侍奉隋国太子,姜国自然不肯落后。

姜国新任国主姜玉屏为表忠心,亲自率领国中重要文武官员在边境线上迎接隋衡大驾。他还特意在姜国边境著名的“十里长亭”设下丰盛宴席,宴请隋衡及隋军重要将领。

姜国占据黄河西南要塞,手中握着一支战斗力十分强悍的水军。姜玉屏这回过来,就是要亲手将这支水军当做大礼献给隋衡,以表达投诚的决心。

虽然隋衡馋这支水军很久,但这并不在之前谈好的合约中。

按照约定,隋国作为宗主国,有任意征调下属国军队的权利,但军队日常操练,仍可由下属国自己进行。虽然日后迟早是要收回的,隋衡并不想一开始把人逼得太紧。

隋衡笑吟吟问:“国主献上如此大礼,想要什么赏赐呢?”

姜玉屏忙道不敢。

他看起来不到三十岁,面皮白皙,长相精明,衣着考究,指上戴着一只色泽莹润的翡翠扳指,是个精致而养尊处优的贵族。他道:“这支水军乃先祖父一手创建,祖父勇猛,能征善战,我等儿孙却没有那个能力,这虎狼之师,落在下臣手里也是浪费,倒不如交给真正能驾驭他们的明主手里,让他们发挥出应有的价值。”

隋衡擎着酒盏,没应声,等着他接下来的话。

果然,姜玉屏目光一闪,以十分谦卑的姿态道:“若殿下还满意这份礼物,臣只有一个小小的要求,望殿下能满足。”

“臣希望殿下将来入主江南后,能赏臣一个人。”

隋衡眼睛一眯:“何人?”

“江国太子,江蕴。”

虽然心里早有答案,可真的印证了,隋衡多少还是有些惊讶。

江容与这个伪君子,以前为了宣扬自己的美名到底得罪了多少人,江国还没倒呢,便已被这么多人盯上。

“孤是无所谓的。”

隋衡转动了下酒盏,道:“只是很不巧,孤的军师也向孤讨了此人。这一个人也不能分成两半,二位倒让孤犯难了。”

陈麒立刻起身,正色道:“臣愿将人让予姜国主处置。”

陈麒自然不是白让的。两人已私下约定好,姜玉屏出黄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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