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松手将人放下,温声道:“好了,孤不逗你了。”

“真是的,好好一张漂亮的脸,多笑笑不好么,总冷冰冰的作甚。”

这样一张天仙似的脸,笑起来时,恐怕比冰消雪融还好看吧。

隋衡突然想。

江蕴垂眼,已恢复惯有的镇静之色,起身,抚平衣袍,依旧坐到长案后去看之前翻看的那卷书册。

回程安然度过。

到了王宫,陈国国主已亲自带着宫人在宫道上迎接。

陈国国主这段时日几乎日日都在提心吊胆中度过,听说隋衡要乘车去逛街,生怕街道上打扫得不干净,或有个什么其他差池,惹得这位大煞星不高兴。

更怕有不识好歹的暴民,效仿那些无法无天的游侠去行行刺之事。

那几颗血淋淋的人头犹催命的阎罗般摆在寝殿里,他是真经不起任何惊吓了!

樊七嫌他碍事,让他让到一边去。

陈国国主从善如流的往旁边挪了挪:“将军也一路辛苦了。”

车门打开,依旧是江蕴先走了出来,隋衡紧跟而下。樊七看在眼里,不免又一阵气闷,觉得江蕴实在太不懂规矩。

没大没小,没尊没卑的。

搞得他才是太子,自家殿下是侍从一般。

隋衡懒洋洋同陈国国主打招呼:“国主这辆马车着实不错。”

陈国国主诚惶诚恐的点头。

“能得殿下青睐,是它的福气,殿下若喜欢,只管拿去……”

“那孤就不客气了。”

“……”

陈国国主只能忍着肝疼应。“是,是。”

想,这可真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土匪!

这辆马车,可是他耗费重金命工匠制造的,里面布置之物更是花费了不知多少心血与钱财,几乎都是国库里最上等的东西了。

但只要能保住性命,别说只是填一辆车,就是把整个国库都填进去,也值当了!

“殿下。”

亲兵过来禀:“徐将军请殿下过去一趟,说是有要事相商。”

隋衡看着江蕴,温声:“让樊七送你回去,孤去去就回。”

樊七急道:“我同殿下一道!”

隋衡轻飘飘瞥去一眼,樊七颈间一寒,登时吓得住嘴。

陈国国主看看这个,看看那个,最终落到江蕴身上,笑呵呵:“楚公子一定饿了吧,有没有什么想吃的,寡人立刻让膳房去做。”

他自有几分察言观色的天赋,一眼就瞧出,眼前这位芝兰玉树般的小郎君,正是那位大杀神的心头宠。

不然也不会吃饭睡觉逛街时时带在身边。

江蕴答非所问的道:“贵国王宫风景不错。”

陈国国主立刻心领神会:“那寡人领着公子逛逛?”

“有劳。”

“不劳不劳,公子这边请。”

陈国国主乐呵呵展臂引路。

想,这世上的风,再没有比枕边风更香的了。

只要伺候好了眼前这个,请他在那隋国太子枕边替他美言几句,不比他整日瞎忙活强?

如今江国式微,其他五国倒戈隋国是迟早的事,他须得利用好这个“近水楼台先得月”的机会,占领先机。

“等等。”

樊七粗犷声音响起,透着不满:“殿下让我送你回去,你不回殿,到处瞎逛什么。”

江蕴反问:“他可说过不许我逛?”

“……”

樊七一时被他问住,蛮横道:“就……就算没说过又如何,身为殿下身边人,你就该有服从命令的自觉。”

“既然没说过,那就可以了。”

“你若觉得不妥,不如现在就去问问他。”

什么你我他的,真真是一点尊卑都没有!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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