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雀弄死。

怕被他发现么。

江蕴依旧将黄雀丢回原处,回到洞里,简单整理了一下东西,不多时,隋衡也回来了。

“今日这么早。”

他心情不错的样子,手里照例拎着几只野味,熟练的开始生火。

江蕴点头,“嗯”了声,继续低头做自己的事。

隋衡处理起野味很有一套,不多时,一只烤野鼠和一锅肉丝野菜粥就做好了。

江蕴喝完粥,没立刻离开,放下木勺,抬头望着隋衡道:“我已研究过所有数据,后天起东风,是最佳逃生时机。”

“是么。”

隋衡神色倒是挺平静。

江蕴看他一眼。

“你的木鸢,做的如何了?”

“放心,孤的技术,保证让你满意。”

他笑吟吟,意味深长,眼神透着暧昧。

江蕴不再看他,起身回到休息的地方,继续忙自己的事。

隋衡很快也吃完过来,打量着有些过分安静的小情人,突然伸手把人揽入怀中,道:“都要离开了,孤好像还不知你的名字呢。”

江蕴动作轻顿:“无需知道。”

“那怎么成,做孤的小妾,可是要家世清白,登记入册的。你不肯说名字,礼官来要名册时,孤怎么说,直接说‘暖房小妾’么?孤倒是无所谓,只是你……”

“随你。”

然而今日隋衡是铁了心了要问出来的,反握住那截腕,就势把人压在石壁上,哄道:“告诉孤,好不好?”

见江蕴依旧轻抿着唇角不吭声,他眸光忽深了下,笑道:“预测风向与风力,需要十分敏锐的观察力与感知力,即使在军中,也需要经过专业训练的斥候才能准确预测。你到底是谁,还懂这个?嗯?”

和前一刻的温柔诱哄不同,他仿佛瞬间脱掉外皮,变成了一头锋芒毕露、攻势凶猛的狼,强势碾压着已经到手的猎物。

这才是此人的本性。

“你的口音,似乎不是陈国人。你,究竟来自哪里?”

隋衡步步紧逼,继续问。

江蕴整个后背都被他压制着,紧贴在洞壁上,没有一丝缝隙,只能被迫仰头,看着他。

江蕴并不意外隋衡会有此一出。

能创立青狼营,令诸国闻风丧胆的大煞星,不可能是个色迷心窍、毫无脑子的登徒子。

正如初次相见,此人就怀疑他是政敌故意丢下的诱饵一般。

这些时日,他们表面上相处的相安无事,甚至发生了最亲密的关系,但此人从未停止过探究、试探。

他注意到了他的口音,也一针见血的指出了他能记录风向的特异能力。

现在木鸢已经做好,到了逃命的关键时刻,身为一国太子,此人绝不会令利智昏的带一个对自己不利的奸细一起逃生。

所以,他终于要正式开始确认他的身份了。

只要他回答错一句,此人恐怕便会毫不留情的丢下他,独自逃生。

江蕴闭上眼。

“你可以直接杀了我。”

隋衡笑:“你这般漂亮,孤如何舍得杀你。”

江蕴:“左右我说什么,你都不会信。”

“那可不一定,你先说来看看。”

隋衡悠然等着答案。

江蕴只能淡淡重复之前说过的:“我并非任何人派来的诱饵,与你相遇,只是意外。”

“孤知道。”

江蕴睁开眼。

隋衡:“让你意外了?”

隋衡自然不是一开始就如此认定的,得出如此结论,只是因为几日相处下来,没发现江蕴在他身上有任何图谋。

甚至还恨不得时时避着他。

一个诱饵,就算掩饰得再好,怎么可能没有图谋。

除非,他们的相遇,真的只是个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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