持镇定,直接发疯一般将案上物全部拂落到地上,神色阴鸷盯着案面,手背青筋暴起。

乐师默默耿跟在后面,看他发疯。

等他粗喘着气,靠在椅背上,坐回案后,方上前,低声唤了句"大人。"

"江容与。"

陈麒咬牙切齿的唤出这个名字。

"一定是你,一定是你。"

陈麒内心感到前所未有的惶恐。

便是在陈都最落魄时,他都没有如此恐慌的感觉。江蕴的存在,第一次让他觉得,他遇到了高山一般不可逾越的障碍。

因为江蕴,陈麒感觉,他和隋衡这个新任主君之间,出现了信任裂缝。这于君臣关系而言,是可怕而致命的。一旦隋衡不再信任他,他日后在隋国的仕途,也就走到了尽头。现在隋衡麾下人才济济,又有陆氏兄弟锋芒毕露,虎视眈眈,江南江北又要议和,他于隋衡而言,某种程度上来说,已经失去了最重要的价值。

可在今日事之前,隋衡并未对他表现出明显的不信任。

直到今日。

隋衡不会无缘无故如此,一定是江蕴,在隋衡面前挑拨离间,说了什么,隋衡才会突然弃用他。在江南江北和谈如此重要的节骨眼上,宁愿重用对江南情况并不了解的陆氏兄弟,也不选他。

乐师低声劝道∶"大人,您常说,小不忍则乱大谋。也许,殿下真是只是担心你的身体。大人好不容易才走到今日位置,以后有得是表现忠心的机会,何必在意这一时得失呢。"

"你懂什么!"

陈麒眼底满是嫉恨。

"这不是一时得失,这是一个信号!这是江容与,在向我宣战!向我示威!这个伪君子,靠着皮相蛊惑了殿下,蛊惑了天下,什么心怀苍生、善良仁义的容与殿下,他真以为,天下人都会信他那一套鬼话么。我一定要抓住他的污点,向世人揭露他的虚伪面目。"

"污点,他一定是有污点的。

陈麒目光如鹰,思考着,忽然,他想到了一个人。

郑贤。

那个号称掌握着江国太子身世秘密,会揭露一桩足以震惊天下的丑闻的郑贤。郑贤虽然死了,可以郑贤的小心谨慎,当初敢独上隋都,会不会留了证据在其他地方。

陈麒猛地抬头,吩咐乐师∶"我要你,现在立刻去一个地方。"

楚王江琅仍伏跪在江帝居所外,痛哭流涕。

江帝神色冷漠的坐在一张棋盘后,自己与自己对弈。柳公侍立在一边,心中也很不解,陛下究竟打算如何处置楚王。

江帝落下一粒白子后,忽吩咐∶"让他进来。"

柳公躬身应是。

江琅很快进来,他伏跪在江帝脚边一声声唤着父皇。

江帝抬手,捏起他下巴,问∶"通敌之罪,可是真的"

江琅狠狠颤抖了下,因江帝的目记光,冷若寒冰,看不到一丝温情流动。江琅虽得宠爱,却也本能的畏惧江帝。

从小,他就害怕这个性情冷漠,阴晴不定的父皇。

这个父皇,即使是对他好,赏赐他东西,纵容他行各种嚣张之事时,眼神也永远冷冰冰的,仿佛下一瞬就能掐死他。

但他依旧享受这种变态宠爱带来的一切便利和虚荣,尤其是他正接受赏赐,而江蕴则被罚跪在一边背书,抄书,或者是接受其他更严厉的惩罚时。

父皇当众动手打过江蕴,却从来不会打他。

那个看起来温顺乖巧的弟弟,夺走了原本应该属于他的太子之位,只有父皇的偏宠,能让他体味到将那个弟弟踩在脚底下的快感。

江琅颤抖着摇头。

"没有,没有,儿臣没有,这一切,都是江蕴栽赃构陷儿臣!"

"儿臣是江国皇子,是父皇长子,儿臣怎么可能去勾结外敌!"

"父皇,您不能偏听偏信江蕴的话,他表面恭顺,其实从未将父皇放在眼里,仗着自己是太子,独揽兵权,在暮云关为所欲为。他罔顾王令,囚禁儿臣,不仅仅是记恨儿臣,更是不将父皇放在眼里!"

江帝松了手,重新拈了一粒黑子,落到棋盘上,问∶"你希望朕如何"-->>

章节列表 转码阅读中,不进行内容存储和复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