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看上了有钱但不年轻的龚瑞川,虽然年届五旬,但保养得当没有发福,带着成功男人的气质和魅力。她在大川地产公关部,默默的对龚瑞川嘘寒问暖,趁着一次酒后跟他发生关系,接着又是低调隐忍,不做任何要求,乖巧陪在他身边。她赌他有良心,最终她赌对了,在一起五年后,她如愿成为龚太太。

这个身份给她带来的改变是翻天覆地的。她实现了阶层跨越,她全家都跟着她沾光。

她作为董事长夫人,走到哪里都是前呼后拥。无论在龚家还是在娘家,她都是绝对的中心。

所以她不介意龚瑞川比她大二十多岁,不介意他有跟她差不了几岁的女儿,不介意为他伏低做小当他温柔可人的解语花。还忍受着他对女儿的偏心。

可现在,构建这一切的基础坍塌了……

龚瑞川回来后,蒋兰舒提议道:“万一真的破产,我们俩的资产都要抵债,不如你先跟我办个离婚,把能转移的资产转到我这里,咱们也有一条退路。”

龚瑞川沉默半晌,道:“你就要生孩子了,这个节骨眼离婚,不太好。”

“就是为了孩子好,才要先把婚离了。”蒋兰舒道。

“如果我在这时候离婚,外面会猜到这是做财产分割,市场更没有信心。”龚瑞川道,“这是往死局走。”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瞻前顾后的,难道要让我们儿子生下来就是穷光蛋吗?”

龚瑞川深深的看了蒋兰舒一眼,温声道:“你不要着急,我会想办法。”

他理解她面对困境时的焦虑无措,也可以理解她是为了孩子好。但是,她每一次的反应,总是令他无比失望。

蒋兰舒一夜无眠,次日回了一趟娘家。

蒋兰舒对她妈道:“我不能再这么拖下去了,前两天都有人上门评估家里值钱东西,我还在他那些文件里看到一堆讨债的诉状……”

蒋兰心在一旁道:“不行就赶紧离婚啊!一个没钱的老头子还值得你稀罕不成?”

“你以为我不想?”蒋兰舒道,“我说离婚,把资产给我,他不干。别人要破产,都是先把老婆孩子安顿好,他倒好,不管不顾,根本不为我着想。”

“呵。”蒋兰心冷笑一声,“我就说,老男人精明的很。”

蒋兰心对蒋兰舒道:“你信不信,他现在就算有退路有资产,肯定也是先顾他前妻和女儿。”

提到林婳,蒋兰舒心里仿佛有针在扎,“林婳明明傍上大款,却袖手旁观。我看她就是巴不得他爹破产,等她爹只能靠她的时候,就是她羞辱我打压我的时候。”

蒋兰舒妈妈王梅犹豫道:“可是你现在有孩子了……”

“这哪是孩子,只是一个胚胎。”蒋兰舒爸爸蒋平道,“不行就打掉,兰舒还年轻,难道在一颗老脖子树上吊死不成?”

王梅道:“六个多月了,打胎伤身体。”

“妈,你觉得是打胎伤身体,还是以后小孩生下来,姐一边养小一边养老容易?”蒋兰心冷哼,“龚瑞川只会越来越老,孩子还没长大,他就要坐轮椅。我姐图什么?这几年一把屎一把尿的照顾小孩子,过几年一把屎一把尿的照顾老头子?”

蒋兰舒打了个寒颤。

没有金钱的粉饰,这父女般的年龄差,变得格外真实可怕。

蒋兰舒惶然坐在沙发上,轻轻抚了下肚子。

良久,她笃定道:“我不能要这个孩子,我还年轻,我的人生不能就这么交代了。”

没了这个孩子,以她的容貌身材,就算二婚,也能找到不错的男人。有了孩子,她就有了一辈子甩不掉的拖油瓶。

蒋兰舒拿出手机,在医院的app上预约医生,“事不宜迟,趁着他这几天忙公司的事情,没心思管我,我先去把孩子打了,然后跟他离婚。”

蒋兰舒挂的当天下午的挂。

她到医院后,跟医生哭诉家庭不幸,要离婚等等,非要做人工流产。

医生劝不住只能给她开了单子,手术时间安排在次日上午。

回到龚家后,她一如往昔,没有表现出任何异常。

她知道以龚瑞川的性格,知道她要打胎,肯定会阻拦她,她决定先斩后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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