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叶蕴年墨黑的眸子凝视着她,看着她的笑,好像有些受宠若惊:“嗯,我接你下班。”

说着,他从皮包里拿出来一个文件袋,里面鼓鼓囊囊的:“这是我整理的一些资料,都是复印出来的,也许对你有帮助。”

乌桃打开看了看,有一股油墨味儿,估计是才印的,看上去都是试卷。

她点头:“谢谢你。”

叶蕴年:“我帮你打伞,我们去车站。”

于是他便举着那把大伞,帮她打着。

乌桃垂眸,她注意到,他特特地把伞往这边倾斜,应该是怕自己被雨淋到。

所以宁愿他自己的衣服被雨淋湿,也不想让自己被淋到吗?

乌桃灰败的心情便消散了,她心里又泛起喜欢。

她想,自己终究没有错,哪怕他离开了,那又怎么样,自始至终,他从来没有半点对不起自己,曾经选择的这个少年,他就是这么好,近乎完美的好。

就因为他这么完美无缺,所以自己才不能拥有他,这也没什么啊。

乌桃便越发笑了,她仰脸看着他:“可是我不太想回家了,你陪我去逛街可以吗?你有时间吗?”

叶蕴年:“有,我当然有,我有很多时间,我陪你逛街,你想去哪儿,想买什么?我买给你。”

乌桃:“也没什么要买的,不然还是去公园吧,我想去一个平时没怎么去过的公园。”

叶蕴年:“去陶然亭?北海?颐和园?”

乌桃:“那还是颐和园吧,那个比较远,我没去过。”

叶蕴年:“好,我陪你去颐和园。”

因为下着雨,电车上人并不多,颐和园的人也并不多,细雨斜插,色彩斑斓的叶子都浸润在湿气之中,湖边暗金色的残荷在秋雨中滴答作响。

叶蕴年举着伞,握着乌桃的手,安静地走在湖边。

人不多,他要牵手,也就随他了。

乌桃低着头,看着自己的塑胶鞋踩在湿漉漉的地面上,很快鞋头那里便有些泛潮了。

叶蕴年:“那边有避雨的棚子,我们坐在那里说说话吧。”

乌桃:“好。”

其实那棚子平时是用来卖一些零食的,现在下雨了,人家摊子收了,不过木头桌子和长凳没收,叶蕴年拿出来白手帕,擦了擦凳子,这才让乌桃坐下。

并肩坐下后,看着不远处的湖,秋雨迷蒙,湖水轻荡,疏冷的柳条便在风雨中摇摆,草棚上积攒的雨水会偶尔嘀嗒地落下来,湿意弥漫。

叶蕴年侧首:“会不会冷?”

乌桃摇头:“不冷。”

叶蕴年:“这几天工作忙吗?辛苦吗?”

乌桃:“也还好。”

叶蕴年便沉默了,他微垂着眼睛,两手平放在膝盖上,好久没说话。

这时候,一只雀儿在微雨中掠过湖面,惊起一阵涟漪,他便抬起头,安静地看着。

乌桃看着那雀儿,笑了下,终于问:“定下来了吗,什么时候走?”

叶蕴年缓慢地看向她,道:“乌桃,如果我说我不想走呢?”

乌桃反问:“你能不走吗?”

叶蕴年望着她,良久,终于艰难地道:“乌桃,我可以不走。”

乌桃抿唇,望向远处。

她了解叶蕴年,正如她了解自己,了解这个时代。

都是从那个年代走过来的,他们出生时便是□□,饥饿写在了基因里,之后经历了十年,遭遇过防空警报,挖防空洞,日夜警惕着苏联的原子弹,再之后三位伟人的离去,唐山大地震,从记事起,这日子就没有一天安宁。

虽然没有炮火,但他们也是和整个民族一起坎坷成长的,亲眼看到了动荡、贫穷和愚昧封闭的落后。

他们生长在红旗下,谁不想报效祖国?

他是跟随爷爷数年与世隔绝为国效力的叶蕴年,是曾经亲自赶赴唐山地震救灾的叶蕴年,这个时候,国家有需要,要你出国深造,要你汲取国外的先进研究经验,你能不去?

更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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