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家父母在江叙家待了三天,因为a城房价贵,江叙家是单身人士最常见的户型,两室一厅一卫。

两室里有一个是江叙的书房,能住人的就一个卧室。平日里江家父母来,江叙都是把卧室腾给二老,自己睡沙发。

原本他是想让沈方煜回家住,可沈方煜怕他晚上有时候不舒服,加上得在江家父母面前圆谎,就一直在客厅打地铺陪着他睡。

客厅空间大,加上地面是瓷砖,要比卧室木地板凉很多,江叙劝过沈方煜几次,说是容易感冒,沈方煜显然不在意,吊儿郎当道:“我十几年没感冒过了,不可能感冒。”

江父江母十分养生,加上心疼儿子,每天都勒令江叙十点钟必须躺下准备睡觉。

头两天江叙因为平日里精力透支得厉害,还能正常睡着,到了第三天,大概是因为他的生物钟早就习惯了睡不了多久的生活,江叙怎么都睡不着了。

辗转反侧无数次后,江叙终于放弃了强迫自己入睡,他睁开眼,了无生趣地看了一会儿夜色中的天花板,半晌,他的目光渐渐往下,落到了沈方煜的脸上。

他家的沙发很矮,不像床架子那么高,睡在沙发上的时候,会觉得沈方煜跟他的距离很近,一低头就能看得很清楚。

月光从阳台洒进来,落在沈方煜的脸上,他看起来应该是睡着了,没什么动静,也不怎么出声,月色在他的鼻梁下打出一片淡淡的阴影,显得他的五官很立体。

江叙突然鬼使神差地伸出手,捏住了他的鼻子。

“你想干什么,谋杀我?”沈方煜一把抓住他的手,睁开眼睛望着他,“那你得把嘴也捂上,不然闷不死。”

江叙一惊,下意识抽了抽手,“你没睡着?”

沈方煜抓着他的手不放,“你不睡着我不敢睡,江医生气性太大了,我害怕。”

江叙知道沈方煜说的是那天他拿水泼他的事。

虽然他知道沈方煜没有咒他的意思,但说到这件事江叙依然非常生气。

孩子的双亲除了沈方煜就是他,他编排孩子的母亲和编排他有什么区别。

“你一个医生,动不动就编排人死了合适吗?”他忍不住道。

“我编排的是我老婆,你是我老婆吗?”沈方煜随口道。

江叙让他噎了噎,选择了躺回去双眼平视前方,不去看让他烦心的人。

沈方煜口舌上占了上风,得意地挑了挑眉,攥着江叙的手腕摸出手机打开夜景模式,利落地拍了一张两人交握的手,然后在江叙面前晃了晃,“谋杀未遂,我可取证了。”

江叙“嘁”了一声,估摸着是知道沈方煜这个人你越跟他计较他越来劲儿,还真没再抽手了。

沈方煜欣赏了一会儿照片,把手机丢到一边,这才发现他还握着江叙的手,而江叙也没再挣脱。

细细的风穿过窗户地缝隙,掠过两人交叠的手,少了那股互相拮抗的劲儿,这个动作就不像是朋友间的捉弄了,倒像是……恋人间的亲昵。

江母那句无心之语又绕回他耳朵里,沈方煜忽然有些微妙的尴尬。

她说江叙是因为他才不结婚的。

这句话听起来实在是有些暧/昧,让沈方煜的思绪忍不住有些发飘,晕晕乎乎地,他也说不清自己在想些什么。

他刚才明明只是想逗一逗江叙,见江叙一副懒得理他的样子不挣扎了,他也应该觉得没意思撒手才对,可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想起了这句话,他不太想松手。

江叙的手腕骨节很分明,皮肤的触感也很清晰。

他就像是握了个烫手的山芋,丢也不是,接也不是,只能任由掌心的温度一点点升高。

而江叙显然也没记有预料到沈方煜居然还是不松手。

夜色笼罩的客厅里,两人意味不明地沉默着,唯一的交集全在他的手腕上,他甚至能清晰地感受到自己的脉搏每一下都打在沈方煜的指尖。

江叙莫名觉得手腕的温度有些高,他清了清嗓子,想找个话题打破一下这诡异的安静,沈方煜却跟他同时开口了:

“热不热?”

“睡不着?”

……全是废话。

“不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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