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刚说的木秀于林,我把安装费降了,这算不算木秀于林?把其他村比下去,那帮人不得恨我?”

边学道拍了一下手说:“怪我,怪我,是我考虑不周,二哥行啊,人情世故看得透,这脑子够用!那就这样,想降多少你看着办,我就负责出钱。”

被边学道这么一夸,边学义高兴得脸都红了,本来觉得谈话处处受边学道压制的一点小情绪,一下缓解了。

边学仁坐在一边,旁观者清,看出来这是边学道的谈话技巧,心里说:四叔有心计,但也就是一般人的水平,怎么生出这么个妖孽儿子?

说到边学仁工作的事,边学道问了春山啤酒厂的情况,然后给边学仁透了个风,面对外地啤酒咄咄逼人的进击之势,松江啤酒厂决定强化战略布局,走出去收购一批小啤酒厂,利用生产线的推进,实现品牌推进,抢占市场。

边学仁听了,迟疑地问:“你是说松江啤酒可能把春山啤酒厂收购了?”

边学道说:“眼下只是一个战略意向,不过你们厂早联系,早下手的话,估计还是可以谈的,关键是春山政府要出面给一些支持和担保之类的。”

边学仁说:“我跟厂领导不太说得上话……”

边学义也说:“对,大哥就一个小组长,犯不上操这个心。”

边学道摆手说:“我认识两个松江啤酒的股东,我帮你探探路,这事要是可行,真收购了,我跟他们要个人情,给副厂长当不嫌大,给个主任干干也不嫌小。当然,关键是大哥你得懂业务,任职前,各种程序该走还是要走的,咱别在不该摔跟头的地方摔了。”

旅游前到松江这一趟,边学仁、边学义两兄弟都有收获,王家敏和张倩也各有收获。晚上一起吃饭时,张倩无意说起了杳无音信的边学德,王家敏这饭就吃不下了,因为跟边学德私奔的是她妹妹。

边妈见了,给王家敏夹了一口鱼肉说:“尝尝,我有阵子没做鱼了,不知道手艺退步没有。”

尽管边学德和王家榆男未娶女未嫁,就算私奔了也没犯什么法,可是在边家,俩人还是成了一个不光彩的标签,被人提起就摇头。

难道大家是同情林琳吗?还真不是。

大家就是觉得两人不般配,在一起也长久不了,平白给了外人笑话边家的笑料。

小地方就是这样,某个人出了事,到好事者嘴里,就会变成“谁谁家的谁谁”,硬把一个姓氏的家族都捎带上。

边学德的话题,边学道不参与。

一是大家各活各的,冷暖自知,既然人家两情相悦,又没杀人放火,他不觉得这事有什么可批判的。二是边学道自家知自家事,真说起来,他比边学德还不如,昨晚他躺在关淑南的床上,今天上午,又和单娆一番云雨。

一步错步步错,能怎么办?再死一次重新来?万一这次不给他重新来的机会了呢?

吃饭的时候边学道谈性不高,不过没人怪他,大家想当然以为是刚送走单娆,边学道心里还在不舍。

吃过饭,边学道接了一个电话,然后跟兄嫂都打了招呼,借口说公司有事,需要他去处理。出门前,他问了四人的车次和行程,说明天他送大家去车站。

看见边学道这番言行,边妈放心了。

老人心里最担心的,一是儿子在外面赚钱太辛苦累坏了身体;二是怕儿子有钱了染上赌和毒;三就是怕儿子发达了不认亲,让亲朋故友在背后说她和老边不会教育孩子,有钱就变脸。

现在,边学道的表现,比他赚了大钱还让边妈高兴,因为她看到了儿子的清醒。只是边妈不知道,再清醒的人,也有糊涂犯错的时候,也有被人钻空子的时候,也有心怀失落无法吐露的时候。

出了家门,边学道没去公司,也没去红楼,一个人开车游荡,车里放着《一生所爱》。

下午单娆的情绪终于感染到了他,看着曾经那么阳光明媚的女人,心事重重,却小心翼翼地想尽办法暗示,不让他过于为难,边学道自知有愧。

有愧又能怎样?

人这一辈子,谁身上没有束缚?谁能一生念头通达无愧无欠?

找出电话,打给徐尚秀,电话通了,但没人接。

再打,被人挂断了。

再打,又被人挂断了。

边学道心里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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