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风,走到天台边缘,看着楼外的世界。

没有转身,就那样问边学道:“你说,是不是跳下去就一了百了?”

边学道似乎喝多了,丝毫不在乎沈馥说什么,做什么。

他依旧把腿扔在桌子上,靠着椅子背,看着黑漆漆的天空,说:“当然。几世修行的福报,才换来一世为人。有人说人活一口气,我说人活一条命,命没了,想干什么都干不了,当然一了百了。”

沈馥说:“什么都不干,什么都不想,不好吗?”

边学道说:“当然不好。有这条命,我才能尝到人间百味,看遍人情冷暖,体会爱憎痴嗔,聆听风雅歌颂。有这条命,我才能让爱我的人无忧,让厌我的人退避,让我爱的人幸福,让我恨的人变成丧家之犬。”

听了边学道的话,沈馥扭头跟他说:“这个世界只有力量没有公理,只有强权没有公平,你凭什么这么自信?”

边学道说:“我的自信来自于我的眼界。”

“眼界够高,就不会被眼前短暂的困难吓倒,甚至吓死。我能看到很远的未来,所以我相信终有一日,我会站在更高更炫目的舞台中央,成为万千人崇拜敬仰的对象,所以我要万分珍惜这条命,一直走到我心目中的高度。”

沈馥终于走了回来,问边学道:“你是本来就这么自大,还是变着法在劝我?”

边学道说:“都不是。我是在说给自己听,因为就在刚才某一秒,我也产生了从这里纵身一跃的念头,那一瞬间我觉得跳楼一定很酷。”

沈馥说:“一个女人在你面前要跳楼,你都不劝劝?”

边学道说:“当然要劝,是下面这句。你若爱,生活哪里都可爱。你若恨,生活哪里都可恨。你若感恩,处处可感恩。你若成长,事事可成长。不是世界选择了你,是你选择了这个世界。既然无处可躲,不如傻乐。既然无处可逃,不如喜悦。既然没有净土,不如静心。既然没有如愿,不如释然。”

沈馥笑了,说:“从哪儿听的,一套一套的。”

边学道说:“那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笑了,不想跳了,你不跳楼,我才能收回房租……”

那一晚,沈馥是边学道背回家的。

边学道真的没想到,沈馥居然是个酒鬼。

周日晚上,沈馥又拉着边学道上主楼天台喝酒,不过这次没喝多。

去之前,边学道带上了家里的陶笛,在楼顶上,他吹了小半段《千年风雅》。

边学道吹的,不少音都飘了,但好在能听出个大概。

沈馥听了,饶有兴致地问:“你吹的什么曲?后面的呢?”

边学道早上网搜过了,现在还没出《千年风雅》,就理直气壮地说:“后面部分还在创作中。”

沈馥噗嗤就笑了。

“你蒙蒙大学里的小女生还行,就你这陶笛水平,完全是初学者,音律底子很薄,你不可能做出这样的曲子。”

沈馥继续说:“说吧,哪儿听来的?”

边学道坚持说:“真是我作的,给我一年时间,我给你一个完整作品。”

沈馥说:“行了小男生,还是喝酒吧,在我面前玩乐器,你会很没面子的。”

这一刻,边学道觉得,原来的沈馥终于回归了,她性格里的自信开始一点一点浮现。

两人又喝了几罐啤酒,沈馥说:“你刚才吹的,再吹一遍给我听。”

边学道说:“吹可以,你得给我说说陶笛的发展史,还有,以后你得教我吹陶笛。”

沈馥说:“没问题。”

主楼夜话,千年风雅。

……

边爸边妈来了一趟松江,看边学道的房东很稳妥,两人没上过大学,不知道论文是要导师定题的,到家后就打来电话,劝边学道:“没啥事假期就不用回家了,回来也都是睡觉吃饭,明年就毕业了,论文啥的能提前准备就提前准备。”

边学道答应了。

不是他不想回家,不是他不想父母,而是有很多重要的事等着他做。

原本他的计划里,把沈馥送到爱乐工作室,他回家住一周就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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