蓼看都不看他,望向路面,等待路过的空驶出租车。

左亨似乎越说越来劲,开门走下车,站在廖蓼旁边,笑嘻嘻地说着话,看情形两人似乎很熟,起码比一般的校友关系要熟。

这两人,都是边学道不想打交道的人,远远绕开,到附近的肯德基,给单娆买了四盒葡式蛋挞,到拐角的路口拦了一辆出租车,告诉司机去东森大学。

车没开出多远,边学道看到廖蓼换到这条路打车了。

出租司机想拼客,看见廖蓼在前面招手,问都没问坐在车上的边学道,直接停到廖蓼身边。

廖蓼本想问问司机顺不顺路,结果看见边学道坐在后座,她问都不问了,直接开门要上车。

左亨的赖皮劲儿上来了,把着车门说:“你都没问人家去哪,怎么就上车?想回学校?我开车送你啊!”

廖蓼突然爆发了:“我最后送你两个字,你去死!”

左亨笑嘻嘻地说:“你这是三个字啊!”

廖蓼用力掰开左亨的胳膊,坐到车上说:“我买二送一!你他妈有多远,就给老娘死多远。”

司机师傅看着气质出众的廖蓼,嘴里接连爆出粗口,人已经呆住了。

边学道跟司机说:“开车吧,这个人我认识。”

这时左亨才注意到坐在后面的边学道。

他下意识地退后一步,松开把着车门的手,眼看着廖蓼关上车门,出租车一溜烟开出视线。

回到车上,左亨郁闷得砸了几下方向盘。

他恨自己为什么看见姓边的就害怕,他更恨廖蓼怎么随手一招,就跟姓边的上了同一辆车。

一直坐在左亨车里副驾驶位的闵传政见左亨这么失控,放下手里的游戏机,笑着问他:“你跟廖蓼从小打到大,今天怎么气成这样?”

左亨喘了几口粗气,说:“我看见上次打我的人了。”

闵传政问:“你们学校那个?”

左亨点头。

闵传政问:“过后你没找他?”

左亨有点气馁地说:“不知道为什么,看见他我就怵。”

闵传政笑了:“这还是大院小霸王左亨吗?我去你们学校住几天,你领我见见这个人。”

车流如织。

上车后,廖蓼没跟边学道说一句话,只是看着车外的景物。

过了一会儿,廖蓼闻到了边学道手里蛋挞的香味,转身冲后座的边学道伸手,理直气壮地说:“我饿了,给我一盒。”

边学道没给廖蓼蛋挞,而是带她去了街边一家饭店。

坐在靠窗的位置上,廖蓼把自己的钱包丢给边学道,告诉他:“我没钱,得你请。”

边学道没客气,打开钱包看,结果里面只有一张50的,三张1元的。

边学道说:“简单吃点,够了。”

廖蓼说:“那是我两周的生活费。”

边学道作势要起身,说:“那咱走吧。”

廖蓼坐在那不动,说:“你给我一盒蛋挞我就走。”

边学道说:“不是给你买的。”

廖蓼不理边学道,抬头招呼:“服务员,菜单!”

这家饭店的规矩是先交钱,后上菜。

服务员看着两人,边学道看着廖蓼,廖蓼看着窗外。

没办法,还是边学道交的钱。

看廖蓼吃得差不多了,边学道问她:“廖小姐,你是富婆,半个学校都知道,能不能尊重一下请你吃饭人的智商?”

听边学道这么说,廖蓼一口喝光杯里的果汁,说:“我爸的企业出事停产了,可能要倒闭,我的好日子没了。”

话题很悲伤,但廖蓼的脸上看不到多少难过的情绪,所以边学道根本不信。

于是边学道再问,廖蓼还是这番说辞。

边学道问:“你家里办什么企业?”

廖蓼说:“大豆压榨企业。”

大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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