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等于告诉边学道,他身边有内鬼。

一向冷静的穆龙额头瞬间就见汗了。

他知道自己这个老板既重情重义,也心狠手辣,今天祝德贞这样鲁莽行事,等于把他半个身子推进了鬼门关。

祝德贞和边学道共度春宵那一晚唐根水就在楼下,他知道两人的关系,所以示意护卫们原地待命。

穆龙则在心里快速思考脱身之法,可惜他把去年在场的人想了个遍,也想不出谁能替他“泄密”。

祝清源虽然也是祝家人,虽然他有跟祝德贞说这个码头的身份,可问题是祝德贞跟胡溪没交集也没交情啊!

思来想去,穆龙生出了马上离开的冲动。

最终,理智让穆龙忍着不行动,因为在他印象里祝德贞不是一个不知轻重的莽撞女人。另一方面,万一祝德贞有合理的解释,而他又跑了,等于把祝家给卖了,那样一来,不仅边学道会追杀他,祝二爷也会追杀他,甚至比边学道更想杀他。

穆龙那边心里波涛汹涌,边学道这边丝毫不知,直到祝德贞走到长椅前优雅地坐下,空腹喝了半下午酒的他才发现身旁多了一个人。

看着眼露疑惑的边学道,祝德贞翘着嘴角说:“好巧!”

转头朝左右看了看,边学道微微眯起眼睛。

祝德贞见了,指着边学道手里的酒瓶说:“能给我喝一口吗?”

边学道把酒瓶递了过去。

接过酒瓶,祝德贞看都没看牌子仰头就喝了一大口,然后拿着酒瓶问边学道:“你在这里坐了多久了?”

边学道不答。

仰头又喝了一大口,祝德贞看着海面说:“能跟我说说她是一个什么样的女人吗?在你眼里。”

在你眼里……

听到这四个字,边学道莫名想起胡溪去世前说过的那句“我以为我在你眼里就是一个没教养的不太正经的花痴”。

胡溪说对了吗?

好像还真差不多。

一年多前,胡溪在边学道心里跟“好女人”这个定义是完全绝缘的。可是所有那些不好的、负面的印象,全都随着一个指甲油瓶沉于大海,余下记忆里难以忘怀的点点滴滴,提醒边学道,世上的人,缘分一到,一别无期。

“嗯?”

连问两句边学道都不答话,祝德贞微微扬起眉毛。

胡溪也爱扬眉毛,所以看到这个表情后,边学道开口说:“是一个没教养的不太正经的花痴。”

“什么?”

“她是一个没教养的不太正经的花痴。”

祝德贞忽然笑了起来,她把酒瓶还给边学道,上气不接下气地说:“原来……你喜欢……不正经的花痴。”

边学道举瓶喝了一口酒,不说话。

祝德贞忽然探身,把嘴凑到边学道耳旁,说:“我到今天才真正看清你,一个可怜的男人。”

边学道依旧不说话,不过他也没躲开身体。

男人女人之间就是这样,一旦发生过最亲密的接触,便没有那么多顾忌了,就像现在,边学道跟祝德贞对嘴喝同一瓶酒,两人都很自然不觉得别扭。

嘴唇离边学道的耳朵又近了一些,祝德贞说:“你可怜……因为你跟很多男人一样,拥有时不知道珍惜,失去了又心心念念。”

“还有,你身边那么多红颜,却没有一个知己……”

边学道想要反驳,祝德贞在他耳朵上轻轻亲了一口,继续说:“不用反驳,你的举动已经说明你精神上的知己在这片海里,有些话,你肯定只跟她一个人说过。”

卧槽!完全正确!

不算祝海山那个同类,有些话边学道确实只跟胡溪一个人说过,当然,如果那种形态还算是胡溪的话。

扭头跟祝德贞四目相对,闻着熟悉的女人香气,边学道问:“所以呢?”

“吻我!”祝德贞突然说。

边学道睁着眼睛,纹丝不动。

对视了几秒,祝德贞嫣然一笑:“被我五叔吓住了?你这样,以后还能敢爱敢恨敢作敢当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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