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虚弱!

书房里,只看了弟弟一眼,祝天生眼眶就红了。

尽管跟几个兄弟比起来平庸了一些,但放在人群里祝天生妥妥是一等一的能人,因为他的见识、气度、眼力远超普通人。

所以,只一眼,来之前的种种侥幸就全都打碎了——披着衣服坐在软塌上伏案写字的四弟面色灰败,神光暗淡,确实是将死之相。

抬头看见一身风尘的祝天生,祝天歌微笑着放下笔,扶案起身:“我估摸着就是大哥你先到,还真是,喝点什么?”

大步走到祝天歌近前,祝天生双手扶着他的肩膀,先是上下仔细打量,然后焦急地说:“怎么弄成这样?到底怎么回事?”

搀着大哥走到会客区坐下,祝天歌抬手指着心口说:“这里不行了。”

“心脏?”

乱了分寸的祝天生腾地一下站起来:“你不是一直体检吗?你的私人医生呢?”

“坐……坐……”用力拉了祝天生两下,祝天歌喘着气说:“我身子弱,别让我拉你,坐下好好说会儿话。”

依言坐下,祝天生满面愁容。

这一世兄弟,怕是没多少时间一起说话了。

看着四弟,祝天生温厚的脸上渐渐浮起一层杀气:“今天你必须跟我说实话,到底是怎么回事?要是有人害你,就是把天捅个窟窿我也要他的命。”

笑着摆摆手,祝天歌靠着椅子背说:“没人害我,是我寿数到了,咳咳……咳咳……”

半日后,祝天养和祝天庆先后到了。

在门口见到孟清池,祝天养蹙眉问:“老五什么病?怎么弄成这样?”

孟清池叹了口气,侧脸看着院子里的假山说:“医院检查说是心脏的问题,可一个月前刚体检过,当时的报告没问题。”

“突然发病?”

祝天养眯着眼睛问道:“最近一个月家里换过佣人吗?把访客名单给我看一下。”

回身让身后的管家去取访客名单,孟清池说:“家里都是老人儿,已经六年没换过了,访客名单一会儿就拿来,而且……”

“嗯?”似乎料到孟清池知道什么,祝天养两眼一眨不眨地看着她。

犹豫了一下,孟清池说:“家里的卦器全都不见了。”

祝天养的眼皮微不可查地跳了两下:“全都不见了?”

“嗯,包括他最喜欢,一直舍不得让别人碰的两件。”

待祝天庆赶到后,兄弟四人关上门在祝天歌的书房里密谈了一个多小时。

门开。

赶来的兄弟三人,包括一向冷峻无情的祝天庆脸上都挂着一抹萧瑟。

尽管几十年里看多了生死,可直到一奶同胞的兄弟当面平静地交代后事,三人才真切感受到什么是生死无情。

大家殊途同归,争来夺去又有什么意思?

这一晚,想起已经不在人世的祝育恭,祝天庆在客房里老泪纵横。

相比祝天生和祝天庆,祝天养是最冷静的一个。

祝天歌睡下后,征得孟清池同意,祝天养独自走进祝天歌的书房,寻找他想要的线索。

主人抱恙,书房里略显凌乱,不过祝天养不急,他慢悠悠地左翻翻右看看,最终,字画筒里的一副字让祝天养停止了搜寻。

王国维《浣溪沙》里的两句诗——“偶开天眼觑红尘,可怜身是眼中人。”

字是祝天歌的笔迹,看落款,写于三天前。

……

……

同一时间,墨西哥城。

这天是艾峰的阳历生日,于今领着一众手下给艾峰开生日party。

最近几个月安保公司扩张迅猛,成员的华人比例从85%下降到70%左右,不过因为管理层全是华人,所以公司里掀起“汉语热”,“你好”“谢谢”“吃饭”“工资”“汽车”“枪”“射击”等词基本全员普及。

Party上,大家一致要求寿星唱首歌,艾峰没推辞,拿起麦克风清唱了一首《出塞曲》,听得外籍队员一愣一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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