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不妨碍他的听力:“……不太怕。”

  那人又道:“那两位前辈弃你而去,选了你父亲和三叔,你不觉得难过吗?”

  秋意泊侧了侧脸,没有再答话。

  那声音见秋意泊没说话,便又问了一遍,他仍是没答,他又换了一个话题,可无论说什么,秋意泊死活就是不开口,便好奇的问道:“你为何又不愿意说话了?难道是我招你烦了?”

  秋意泊本也不想回答,身体却不由自主的点了点头:“我爹说了,一般说这等挑拨离间的话的都不是什么好人。”

  “那你直接说与我听,就不怕我生气?”那声音又道。

  淦,被控制了!

  秋意泊脸上突然绽开了一个笑意,又甜又可爱:“这位前辈,你应该不是方才那两位阿爷吧?你刚刚为什么不出来呀?”

  他可能是捡到了三个机缘,但是第三个明显要弱于前两个,又或者自认没有什么竞争力,故而一开始就不曾参与,直到秋临淮、秋临与被带走,只剩下他一个人,便又想出来捡个漏。

  他出现,说明是对他有所图,应该不至于杀他。

  果然秋意泊就觉得自己身体一轻,像是被人什么抱在了膝上,听那声音笑眯眯的说:“松风和凌河怕是眼瞎,给人算计得明明白白的,这么好的小娃娃居然不要,要那两个大的。”

  其实松风道人和凌河道人也知道自己被算计了,但是他们愿意。都是活了那么久的人了,哪有什么看不出来的?他们之前不肯换人,不过是话既出口,自然不能朝令夕改,否则还有何威望可言?

  ——说白了,拉不下脸,尤其是两人生前便有嫌隙,如今当着面就说自己选另一个,放弃要争抢的那个,岂不是有些退一射之地的意思在?

  秋意泊一番话,看似胡闹,却是给了他们一个台阶下。小孩子喜欢闹喜欢玩吃不得苦算什么心性问题?心性都是可以调-教的,才六岁,他又有两个一看便心性坚毅的长辈在,哪有那么容易被教歪?

  只不过借这个由头叫两人的面子都过得去罢了。

  “小娃娃,他们不要你,我要你好不好?”那人乐呵呵地摸了摸秋意泊毛绒绒的头顶:“方才听你父亲说是师承凌霄宗?凌霄宗那可是剑修门派……”

  秋意泊还当他要说什么,就听他接了一句:“……很穷的。”

  “天天不是与人比斗就是在磨砺自身,今日受伤明日毁剑,到处都要用钱,医修可以替人看病,丹修可以卖出丹药,炼器画符布阵都有出路,只有剑修,想要挣钱,要么就是去给人当打手,要么就去接那些狗都不想接的悬赏令,又苦又累又穷,还危险。”

  秋意泊不由自主地说:“好有道理,我竟然无法反驳。”

  那人听了忍俊不禁笑了起来:“不过你既然是他们的孩子,进凌霄宗无可厚非,我有一门道统传你,包你在凌霄宗舒舒服服的,哪怕不靠亲爹三叔,也无人敢欺负你,多数都是要讨好你的,还有大把大把的银钱供于你,如何呀?”

  “条件和他们一样,你若是有机会进阶炼神还虚,对,不必修到炼虚合道,那是人修的吗?修到有个合道、渡劫境界,替我收个弟子帮我把道统传下去就成了。”

  “实在不行等你到了化神期,替我传了也行,这样这门因果就算了结了。”

  秋意泊张口就是:“天上不会掉馅饼儿。”

  “真聪明。”他的头顶又被揉了一把:“今天掉的不是馅饼,是大蹄髈。”

  “前辈为什么要选我呢?这么好的事情应该很多人都求之不得吧?”

  那人道:“我看着你顺眼,你爹其实挺适合,不过他早已成年,心机深沉,我看着就觉得烦,懒得与那等人打交道——跟他们这种人说话都觉得自己能少活两年。你三叔那样的一看就是个没头没眼的蠢剑修,倒是你,不算蠢,又有你爹两分模样,正正好好。”

  秋意泊又不由自主地说:“就是那种学了之后会被满天下追杀的道统?”

  淦,他讨厌这种法术!能不能好好说话了!

  “不是,只是一门炼器的法门罢了,这一点我可以天道起誓,若我有半句虚言,叫我生生世世不闻大道。”那人说着,在他头上摁了摁:“快答应,否则我就要杀人了!”

  秋意泊:“……?!”什么,不答应就要杀人了?!

  那人弹了弹秋意泊的额头,一股无形的压力顿时落到了他的头上,秋意泊瞬间寒毛直立,仿佛有一把砍头刀悬于他的头顶,随时都会落下一般。

  那人笑着说:“因为我快要消散了,你若不答应,我道统便断绝了,自然要拖你一道下水出出气。”

  秋意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回答道:“我答应!”

  “好。”那人一手按住了秋意泊的头顶:“我名为清河,乃是问虚道界无悲斋之主,若你有幸叩合道之境,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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