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话。

贺老夫人内心其实是惧于应酬的,这也是她平日鲜少出门的原因。平时她的起居事务都是由贺馨兰打理,可贺馨兰在戊州打理个小宅还好,来了京城打理大宅子就有点不够看,尤其是这个节骨眼上,若是没有褚琬,贺府恐怕早已乱成了一锅粥。

她思来想去,于情于理也当亲自感谢。

可褚琬听了心里无措,若不是因为她,贺璋也不至于这样,但这事此前顾丞相让她烂在肚子里。因为这不仅关系贺璋声誉,也关系贺璋的仕途,当然,或许还有别的原因。

所以,贺老夫人的这句谢,她不敢回应,只低头沉默坐着。

可她这模样看在贺老夫人眼里,就当成了谦卑,令她暗自满意几分。

“我知璋儿中意的姑娘是你,几日前,他曾跟我提起想娶你为妻。”

褚琬赫然抬头,眼里忍不住又开始泛湿。

“褚姑娘,曾经我犹豫过你们的婚事,但经此一事,我也想开了,若是他能醒来,若是褚姑娘不嫌弃,老婆子我届时请媒人上门提亲。”

“老夫人,我”

“褚姑娘你听老身说完,老身这还有个不情之请,我有个养女,此前你也见过”

她话还未说完,就听得门外有人喧闹。

褚琬蹙眉:“是谁人?”

“褚姑娘,是馨兰姑娘来了。”守门的婢女禀报道。

守门的婢女此前得了褚琬的吩咐,不得允许,不能让贺馨兰进屋,原因无他,主要因为这个贺馨兰每回见了贺璋就哭哭啼啼不成样子,劝也劝不住,褚琬想让贺璋静养,不得不这么做。

此时贺馨兰估计是得知贺老夫人过来了,她便也跟过来,正被婢女拦在门外。

若是平时,褚琬定会亲自打发贺馨兰离去,但今日贺老夫人在,她也不好擅自作主,便看向贺老夫人。

贺老夫人开口道:“让她进来,可怜见的,估计馨兰这几日也吓得不轻。”

褚琬低头,盯着袖口上的银丝绣花。

“老夫人,”贺馨兰一进门眼眶就红了,匆匆行了一礼,捉急问:“贺大哥怎么样了?我整日担心他担心得睡不着,想来看贺大哥却还要被个外人拦住。”

说完,她倚在贺老夫人身边抹眼泪。

褚琬心累地翻了白眼。

贺老夫人没说话,暗暗打量低头沉默褚琬,安抚贺馨兰道:“好了,你既然是来看璋儿的,就快进去看看吧。”

“是。”贺馨兰福身,不屑地瞥了眼褚琬,扭身进了内室。

贺馨兰是真心爱慕贺璋,见他脸色苍白地躺在床榻上,忍不住眼泪又流了。她伏在床边,呜呜低泣。

“贺大哥,馨兰来看你了,贺大哥能听见吗?”

“贺大哥你快些好起来,你若是有个三长两短,叫我们怎么活?老夫人担忧得头发都白了,我也吃不下睡不着。贺大哥,你快醒来吧呜呜呜”

褚琬缓缓掀眼,见贺老夫人坐在对面揩眼角,她默了会,起身道:“老夫人,我先去看药煎得如何了。”

贺老夫人点头。

褚琬走出门,见外头晨光从浓云中破出来,深呼吸口气,心中烦闷消散了些。但才抬脚,就听得屋子里贺馨兰惊呼起来。

她赶紧转回去,走进内室:“怎么了?”

等看清床榻边的情况时,她蹙眉,忙走上前去将贺馨兰挥开:“我来。”

贺璋的胸口又洇出了些血,血不多,这已经是慢慢愈合的状态,只需重新换药就好。但贺馨兰没见过这架势,顿时慌得手忙脚乱。

“去喊太医过来。”褚琬边忙边吩咐门口的婢女。

圣上隆恩,派了两个太医住在贺府以备不时之需,很快,太医来了,坐在床前帮贺璋换药。

当狰狞的伤口露出来时,纵是褚琬见了许多遍也还是别过眼。

贺老夫人倒是担忧地紧紧盯着,而贺馨兰瞧了伤口后,又呜呜呜地哭了。

哭得褚琬心烦。

她忍了忍,最后还是没忍住训斥道:“你闭嘴!”

贺馨兰顿时噎住,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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