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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早晚都得相看,问一下又怎么了。”

“既然你没意见,那我等会就派人去告诉你舅母,让她给对方回信儿。”

于是,当天晚上,相看的日子就定了下来,正好是褚琬休沐之日。

这天,褚琬照常地从大理寺下职,收拾东西时,同僚何大人随口问了句:“褚女官今日怎么这么急下职?”

褚琬性子好,跟谁都能打成一片,来大理寺没多久,就在大理寺中下层的官员中打下了坚定的群众基础。平时她偷个懒或是出门买点零嘴什么的,众人都帮她打掩护。

尤其这何大人,何大人年岁四十多,在大理寺干了十几年了,家中也有个女儿跟褚琬这般大,因此平日在官署里,何大人对褚琬比较关照。

褚琬也不打算瞒他,说道:“明日休沐,家中安排了相亲,我今日得早些回去准备准备。”

“哦,相亲啊。”何大人摸摸胡子,笑呵呵的:“这敢情好!这敢情好!”

“是谁家的公子?”

“是”褚琬一愣,她还真不知道,上回她母亲跟她说了许多,她竟是什么都没记住,便随口道:“也不知能不能成,倒不好说,反正长得一表人才。”

何大人促狭地点头:“那褚女官快去吧,莫要耽误事情。”

官场里没什么秘密,于是第二天,几乎整个大理寺都得知,他们唯一的女官要去相亲了。

当然相亲这种事也不是什么稀罕的,上京城里谁家跟谁家相亲,每年都能见着百八十回。

但稀罕的是褚琬相亲。

褚琬今年都十八了,往回也曾听说她父母着急帮她相看,但都被褚琬给拒绝了。如今她终于同意相看,想来对方公子一定是个优秀之人。

“据说一表人才。”何大人道:“我看她下职时很是欢喜,这次铁定能成。”

“说起来,居然有些不舍,这可是咱们大理寺唯一的女官呐,也不知便宜了哪个臭小子。”

“嘿,难道褚女官嫁人了就不会来上职了?”

“说的也是,届时与咱们还是同僚,只不过兴许不能再聚一块了,毕竟成了家后,会有人管着。”

闻言,众人无奈好笑。

不远处。

贺璋停在廊下拐角处,阳光照着他半边身子,他的脸隐在暗中,看不清情绪。

“大人?”跟在后头禀报庶务的官员小声地喊道:“大人怎么了?”

过得片刻,贺璋才回神。

“没什么,你继续说。”

次日,褚琬是在万寿寺见到吕致桓的。

“怎么是你?”

“你就是褚琬姑娘?”

芙蓉树下,两人各自懵了会,一个是觉得不可思议,一个是觉得惊讶欢喜。

吕致桓笑道:“竟不想在下与褚姑娘如此有缘,兜兜转转竟是又见面了。”

但随即,他又想到一事,问道:“可褚姑娘上回说已经定了人家,为何今日”

“很抱歉,”褚琬不自在道:“我骗你的。”

吕致桓低头笑。

“怎么是你在这?”褚琬问道。

“怎么不是我?”吕致桓说:“难道褚伯母与你说的是其他人?”

“倒也不是”

褚琬心虚,她都没认真听呢,没想到竟然是这个书呆子。

“实不相瞒,”吕致桓说:“自从上次与褚姑娘别过,我还以为再也不能见到姑娘了,还有点”

“有点什么?”

“有点遗憾。”吕致桓腼腆,耳尖都红了,但还是鼓起勇气道:“可今日见到是褚姑娘,吕某实在欢喜。”

褚琬狐疑看他。

“褚姑娘于我有恩,这下好了,得知了姑娘芳名和家世,我总算了却一桩心愿。”

“所以,你想报恩?”

“嗯。”

“那吕公子可否答应我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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