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只是安她心罢了。

另外就是,两人平日里忙,难得有空出门游玩,南山这边景致不错,且又是秋季,风凉叶阔,实在适合在山野里走一走。

顾景尘牵着人,沿着观音庙后山的小路蜿蜒而下,一路漫步赏景。

观音庙后山竹林茂密,浓密的竹叶遮住了头顶的阳光,只稀疏露出些许进来,洒在光滑的鹅卵石上,透着清凉和惬意。

颜婧儿踩在枯叶上,听脚下沙沙作响,走到溪流旁,她寻了块石头坐下来。

“走不动了?”顾景尘问。

“嗯。”

“饿不饿?”

早上出门时丫鬟们带着食盒,就是备着在路上吃的,这会儿索性在地上铺了张竹席,将里头的糕点茶水取出。

“这些是夫君吩咐的?”颜婧儿笑问。

顾景尘给她倒了杯茶,边说道:“难得休沐得闲,我们今日不必急着回府。”

吃过茶水,颜婧儿顺手捏了块糕点含入口中,闲聊道:“从国子监结业后,时间就充裕了许多,有时候早上起来不必再去读书,反而觉得有些不适应了。”

提起这个,顾景尘道:“国子监祭酒昨日遇到我,与我提了件事。”

“什么事?”

“你曾经不是想当女官吗?”

“所以”颜婧儿似乎猜到了什么,诧异问道:“祭酒大人想让我去当学官?”

“嗯,”顾景尘将一块糕点不紧不慢喂给她:“正好崇志堂此前讲策论的学官已致仕,苏云平便想托我问你可否愿授此职。”

“国子监五经博士乃从八品官职,虽俸禄不高,但主讲策论,于你也算轻松。”

“我真的可以?”颜婧儿有点不可思议,她才从国子监结业呢,总觉得自己都还是个学生,资历尚浅。

“你倒也不必妄自菲薄,”顾景尘猜到她心中想法,笑道:“你恐怕不知,你这次结业所作的策论已经在读书人中传开了,连书肆都有你的策论集。”

颜婧儿惊讶。

“跟着策论集一起的,还有一本诗集,是‘翰墨诗社’编撰的诗集,里头还有你作的诗。”

顾景尘笑道:“策论和诗集我都看过,确实很好,连苏云平也频频赞扬。”

“可是”

“婧儿还顾虑什么?”

“并非是顾虑,而是我才结业不久,况且”

况且她们今日才来求子,万一回去怀上了,说不准还得待在家中备孕。时下虽说民风开放,可一个有孕妇人入仕,难免会惹人非议。

她倒不是怕别人说自己闲话,而总得为顾景尘的名声考虑一番,免得有人说他因公徇私。

思忖一番,颜婧儿将顾虑与顾景尘如实道来。

顾景尘听后,不禁莞尔道:“婧儿大可不必担忧,此事乃国子监祭酒向吏部推荐,而非我。众人也清楚苏云平此人办事向来只看能力而非权势。之所以举荐你,也是因你能胜任五经博士一职。”

女子入仕本就不易,才学和才名需拔尖才能有被举荐的机会。而这两者,颜婧儿皆有,一来她曾师从廖老先生,才名不缺,且从这次的策论和诗集来看,在学子中的声誉也极高。

至于才学,颜婧儿固然也是有的,况且讲学策论是在崇志堂,崇志堂的学子皆是国子监新来的,所学策论不过是基础之基础,对于颜婧儿来说并非难事。

唯一令她觉得诟病的,恐怕就是年纪和身份。

她才十八不到,且又是一品诰命,夫君位极人臣,这般身份想来会令许多人眼红非议,怕就怕因此连累顾景尘名声。

然而,显然顾景尘并不在意此事。

“婧儿可慢慢考虑。”顾景尘道:“我只是希望”

他伸手将她唇边沾的糕点屑揩掉,温声道:“你只管做你喜欢做的。”

回程途中,颜婧儿窝在顾景尘怀中,马车晃晃悠悠,清风时不时从帘子缝隙透进来,吹得人昏昏欲睡。

“困了?”顾景尘下巴埋在她肩窝中,鼻尖摩挲她白皙细嫩的脖颈。

“婧儿今日用的什么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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