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攻入王府,只有两条路好走,一条是后方门,后门虽然狭窄一些,但不如前门坚固,而且后院的围墙有一段也不如其他地方那么高和坚固。

但是后门有后门的不好,那就是后方是一片山林,崎岖难走,还有纵横交错的王府工业区,白天稍有不慎就会迷路,何况黑灯瞎火的晚上,所以叛军如果来攻,走后门的可能性不大,但也仅仅是不大而已。

若有府中叛徒或是在后山工作的工人带路,走后门也并非没可能的,所以起芳分兵去了后门。

而正门这边是最可能攻击的地方,因为正门很宽,木质的门也比高高的围墙更加容易攻破。

等到一切安排妥当,起芳又命人在前院和门边点起大量火把,甚至在大门前烧起很多火堆,将大门及其周边一片照亮得如同白昼,然后把桌子搬过来侧放在前面,形成掩体。搬来好几箱早准备好的松脂照明弹,一一分发给每个新军士兵。

新军阵地在正堂两的台阶上,还有上方二层阁楼走廊,距离大门大约六十多步。新军有专门的夜战训练,有面对各种复杂夜战情况的打发战术。

但是其中最希望的一种理想环境就是以暗打亮,将自己放在暗处,让敌人处于有光源的地方,所以起芳才会这么做,正堂里的烛火全灭了,只有后方的天井中的炮兵有专用的玻璃油灯。

天时是站在他们这边的,起芳心中不由想,或许这就是天命所归!

八月十五,皓月当空,皎洁月光洒下一片,正好能让人清晰看清身边东西,火枪手能够方便填装。

大门周围到处都是火光,要是有人从正门发起进攻,就会处于新军能看见他们,但是他们看不清新军的状态中。

一切布置妥当,诗语和起芳都放松一些。

起芳道:“你去后面和他们待着,前面我来应付。”

“不行。”诗语直接拒绝。

“你在这碍手碍脚。”起芳激她。

诗语不为所动:“这是我职责所在,王府存亡就是我的存亡。”

“你还知道这个道理就去后面,我死了王府不会乱,我们都死了怎么办。”起芳看向她。

月光下,两个倔强的女人对视在一起,相隔很近,憋了一口气毫不相让,空气中迸发火火花。

最终诗语深吸口气,“我去后院,待会后院无事,我就把人带过来支援你。”

起芳没反对,点头道:“至少也好交火两刻钟后才行,沉住气,保不准他们会走后门。”

诗语没说话,转身去了后院。

起芳也深吸口气,目不转睛盯着火光明亮的大门方向,空气中弥漫着紧张的情绪,大家都紧张盯着远处围墙。

“起管事,太子真的谋反了?”有士兵问,显然他们听到了刚刚的对话。

起芳点头,“注意了,太子对王爷早就心怀怨恨,来的肯定是禁军精锐,绝不可松懈大意。”

众人纷纷地点头,心里也有了底。

起芳和诗语不同,诗语出于政治考量,自然要说话滴水不漏,但她作为军中指挥,还统领过很多年的淮化府厢军,明白所谓兵事,死生之地也,最忌讳犹豫不决,摇摆不明!

不只是怕临场指挥犹豫不决,还有就是心理上的。

打或者不打,她必须给士兵准信,士兵才能下定决心,因为此事不是小儿笑谈,是随时可能丢失性命的活,天下没人不怕死。

即便她自己犹豫,心里也拿不准消息是否确切,会不会打起来。

但也决不可让麾下士兵犹豫,定要让士兵坚信要打了。若主帅意志左右摇摆不定,打或不打不能给士兵准信,大家心里也是摇摆的,犹豫不决的,难下决心,心理准备不足,打起来往往出各种差错。

起芳的准信很快起到作用,大家听闻之后喘息声重了很多,显然是更加紧张了,但很快都镇定下来,更加安静,更加专注。

就在这时,远处围墙外传来街道人群的惊呼,嘈杂之音不绝于耳,随后火光明亮,向着王府方向缓缓移动起来。

派出去的一队斥候也匆匆冲进大门,高喊:“起管事!叛军来了!”

起芳下令:“关门!”

几个斥候关上大门,插好门栓,然后回到本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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