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辽军将领找出来了吗?”李长河问,这种时候,将领肯定是要刻意掩瞒自己身份的。

毕竟杀四千人的俘虏可能主帅还会犹豫权衡一下,可杀几个带头的将领让辽军绝了反叛的念头,同时示威邀功,却轻而易举。

所以这时候混在战俘中的辽军高层将领自然是费尽心思的让自己不暴露。

“找出来十几个,来不及脱铁甲的,一下就看出来了,不过剩下的还在找,这事需要萧鸿祁帮忙,他还要在另外一边班助登记户籍,脱不了身。”魏雨白道。

李长河点点头:“其中有没有耶律大石?”

“暂时没有。”魏雨白道:“不过我觉得他就在这些人中。”她指了一圈被圈在营地中人头攒动,忐忑不安的战俘。

“为什么?”他一笑,好奇的问。

魏雨白微微得意:“很简单,昨晚已经问过一会儿,这些人口风都出奇一致,都说没见过他们的南院大王。

口风这么一致反倒奇怪,他们大多都是身处后阵的步卒,离主帅最近,哪怕耶律大石逃了,他们肯定也有些人能看见,可一问之下却人人都说没有。

要是没有在辽军中威望极高的人混在其中,这些人怎么可能口径一致。”

“哈哈哈哈,聪明啊。”李长河笑着道。

“那是自然。”魏雨白也不谦虚,“不过要问出来可能需要几天时间,毕竟我们只有一个萧鸿祁。”

李长河点头:“不急,我们吃肉,把米面暂时分些给他们,我们有的是时间。”

两天之后,一切尘埃落定,无论多大的事,无论死去多少人,悲伤愤怒也好,总是有时效性的。

人再高级,也不过动物的一种,生存的本能会趋势人往前看,一切为了活下去。

人们歌颂那些美好的情谊,把那些为情谊付出生命的人作为榜样教育后人。

可事实是,物以稀为贵,越是强调的,就越是稀缺。

活下去的本能,在天平上的重量远远超过精神上的坚守,谁也不是贞洁烈女,舍身求义的万里挑一还不一定能挑出来。

对于绝大多数人而言,活下去就是最大的正义。

所以很快战俘也好,南京民众也好,在新军绝对的武力面前,只能选择最安然的那条路继续走,加之新军没有像之前的的景军那样烧杀抢掠,这也给他们更多好好活下去的希望。

南京城的秩序在慢慢恢复,大多数户籍已经记录在案,经历大战之后,城中百姓的生活逐渐恢复往日。

城外堆积成山的尸骨烧了两天两夜,恶臭熏天,黑色烟雾弥漫天际,久久不散,宛若冤魂环绕。

但这一烧,也烧了了所有人对过去的牵绊。

谁家死了谁,死得是谁的丈夫,谁的儿子,这些都随着连续几天的大火,突然变得无法考证,无法辨别,也只能心中牵挂,慢慢就被生活点滴消磨,不再那么重要了。

根据新军这两天的统计,辽军在长长的战线上,留下了九千八百一十五具尸体,还不包括那些支离破碎的,如果全算起来,肯定会超过一万。

很多人直接死于河中舰队火力的轰击。

其实如果他们有应对火炮的经验,那么伤亡会大大减少,可能只是目前十分之一不到。至少面对实心炮弹,低姿态,分散队列,或者寻找低洼地、掩体躲避,都能让火炮实力大打折扣。

可辽军完全采取相反的措施,密集阵列,站姿行进,溃败后不知道寻找能躲藏的掩体或者低洼地,只知道一个劲的站姿乱跑,配合着大大放大火炮的杀伤效果。

如果不是辽军配合,他们可能不会打得这么顺利。

辽军败于战术理念的落后,如果他们知道如何正确处理火炮的攻击,伤亡会大大减少,即便新军武器领先,战也没那么好打了。

大局已定,百姓情绪安稳,不过李长河还是不放心,他不放心的原因只有一个,耶律大石。

此人历史上只带几百人西逃,却接连击败中亚众多部族,然后统御他们,击败中亚霸主花剌子模,塞尔柱帝国等庞大帝国,创建了称霸中亚的西辽帝国。

***抢着说他信***,基督徒抢着说他是基督徒,欧洲也流传着关于他的传说,被称为“祭祀王约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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