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确实说来话长,而且说法众多。

李长河嘴上自然说德公问他有没有对付辽人骑兵的方法,他思来想去想到一个办法,

可需要大量铁来试验想法,其实这只是一部分原因,真正的想法是他想自己掌握强大的武力。

可在大将军府,此事只能说前一半,不能说后一半,这就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

正堂中,冢道虞听完后来兴趣:“对付骑兵的东西,与老夫看看。”

李长河忍不住摇头,读书人和武人果然不同。若是德公,说这话肯定是说“可否与老夫看看”,可到冢道虞这里就变成“与老夫看看”了,疑问句变成了祈使句。

“不能。”李长河干脆的回答。

冢道虞也不生气,微微遗憾,不过也就此作罢:“既然你犯下如此大错,为何还要大张旗鼓到我府上,想祸水东引还是求老夫庇护?”

他说着端起卫川送上来的茶:“若是你这么想还是走吧,老夫无能为力,也不想牵扯进来,你我之间还未熟识到这等地步。”

李长河也端起茶杯:“不是,我来自有打算,将军不必操心,今日顺道来谈谈军队改制之事,毕竟书信来往实在不方便。”

冢道虞皱眉,端着茶杯想了一会儿:“那便在外堂说吧。”

一旁的卫川目瞪口呆,他完全不明白今天到底是怎么了,往常他去王府送个信都要小心翼翼的,跟做贼一样,没想到现在…



李长河听冢道虞说完童冠的问题,也皱起眉头:“他向来这样?”

“向来如此,此人一直以忠君为国自居,这倒也没什么,人臣自当如此。可是他实在做德太过,偏执且四处张扬,就是寻常跟同僚说话也总往这上面说,时间久了大家都不好跟他说话了。”冢道虞道。

“就没人提醒过他吗?”李长河问。

“自然有,而且不止一个,毕竟他若寻常说任何事也总说到忠君为国上去,那便总是说跑偏了,如何相处。当初他的同僚好友,我的老部下,侍卫军马军指挥使赵光华就劝解过他。”

说到这冢道虞摇摇头:“可他却回‘忠君为国臣子本分,有何尴尬不适之说,我看是你心中有鬼’自此两人便不再要好如初了。”

李长河点头,大概明白童冠是个什么样的人了,还真是个奇葩,“他是真忠君为为国还是假忠君为国?”

冢道虞摇摇头:“老夫也不知。”

“不会是叶公好龙吧。”李长河道。

冢道虞不说话了,这种话李长河身为皇家子嗣自然可以说,他却不能。

“总之若他不松口,此事难成。”冢道虞肯定的说。

李长河点点头,三衙三大首官,殿前指挥使、侍卫军马军指挥使、侍卫军步军指挥使,要动三衙必先过这三人。

现在殿前指挥使杨洪昭南下苏州,侍卫军马军指挥使赵光华是冢道虞旧部,向来以他马首是瞻,当初对魏朝仁的立场也好,如今的军队改制也是。

剩下的拦路虎就是童冠了。

“这次机会千载难逢,绝不能错过。”李长河轻轻敲着桌面道。

恰好赶上安苏府叛乱,三衙一把手殿前指挥使杨洪昭离京,太子也不在,如此大好形势,可以说天赐良机,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错过这次,再想找机会插手军务,简直难如登天!

他身为世子的敏感身份,太子要是回来,就怎么都轮不到他了…

李长河用指节轻轻敲击着桌面,整个屋子都安静下来,一时居然没人出声打断他,他思绪千回百转,脑子高速运转起来,许多知识都统统如潮水涌上心头…

许久之后,他停下手上的动作。

“如何?”冢道虞问。

李长河摇摇头,然后又哈哈一笑:“哈哈,也好,那就赌一把吧。”

“赌?”

“大将军不敢吗?”他反问。

冢道虞不屑一笑,放下手中茶杯:“寻常市井匹夫做赌,不过赌些钱财家当,最多也不过赌自身性命一条罢。老夫这一生赌的的命可有千千万万条,国运兴衰,江山社稷都赌过,会怕赌?

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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