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园里没有一点声音,  沉默持续了好久。

祝双双脸色苍白,额头上渗出密密麻麻的汗。

季明瑞问她:“怎么了?”

“我也不知道,就是突然很慌。”她微弯上半身,  捂住胸口说:“有点喘不过气。”

宁宿眨了下眼,  那双寂静的眼睛恢复了生机,看向花园里的鬼朋友们。

此时他们正一个个躲在玩家身后,一副很害怕的样子。

孟江以为祝双双看到人融化成一张皮,  被吓到了,他说:“我们上楼吧。”

花园里,  浓郁的花香和腐臭融合在一起,比单纯的腥臭更刺激人的胃,进一步加重压抑,实在不适合多待。

四个人上楼了。

在407,  季明瑞给祝双双倒了一杯热水。

这间房成了他们聚会讨论和观察的场所,  祝双双坐在露台的摇椅上,看着

她说:“我们是不是昨天一发现,  就该告诉朱集史莱姆鬼朋友能出去?”

“如果我们说了,  他们是不是就不会死了?”

“我们是不是错了?”

在面对严重事件刺激时,有人会把错误归结到别人身上以求喘息,  有人会把错误向自己身上揽自责愧疚。

孟江不知道怎么安慰她,只能表面地说:“朱集也知道史莱姆鬼朋友能出去啊,花园里肯定有人知道,  只有你一个站出来告诉他了,  你做的已经很好了,  是他自己不听。”

这直男式的安慰没有让祝双双好受多少。

她看向宁宿,  “宿宿,  你觉得昨天我们应该告诉他吗?”

昨天她问要不要告诉朱集时,宁宿没有发表意见,和很多一次一样。

祝双双知道他就这样,这次却很想听听他的意见。

她只想听宁宿的,只有宁宿能让她安心。

宁宿:“不告诉。”

“一个没有自保能力的人,怀抱可能性的困境钥匙,让人知道不是好事。”

季明瑞顺着他的话说:“对,我们只知道史莱姆鬼朋友能出去,并不知道他能不能带人出去,当时那种情况说出去,史莱姆鬼朋友面对的就不只是一个玩家的逼迫了。”

“他的死不是因为物理伤害,别再想了,与其继续想这件事,不如想想怎么离开,以及明晚我们开窗的应对方法。”

祝双双“嗯”了一声,她又看了一眼宁宿。

敏感的她隐隐觉得宁宿状态也有些不对。

一个人的选择和判断,多少基于过往的经验。

他回答得这么肯定,是经历过类似的事吗。

“这个副本好难。”祝双双垂头说。

难不在于推理,难在于让人很难坚持,把疲惫和暗色一层层向人心上糊。

孟江蹲在祝双双面前,说:“你表现得已经非常好了,多下几个副本你们就适应了,这是游戏常态。”

季明瑞说:“别想那些了,我们想想接下来怎么做。”

他分析说:“以目前的情况看,‘出生’有两种可能性的办法,一种是按照别的玩家说的,我们幸运值满8点,或许再加一条十天。”

“另一种就是……”

就是什么,他想到那天祝双双和宁宿鬼朋友面前的有所保留,他说到这里停住了。

他不说,另外三人也知道。

另一种可能就是,有一种鬼朋友或许能带他们出去。

这种可能还没来得及验证。

更糟糕的是,布布和史莱姆鬼朋友都毁灭了。

孟江:“只有他们俩吗?”

季明瑞:“或许还有一个。”

那一个是谁,很好想。

有玩家推测,得到足够多幸运值就能‘出生’那天,只有两个玩家一点幸运值都没有,一个是陈金鹏,一个是朱集。

后来他们用逼迫的手段,从鬼朋友那里得到3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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