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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几个玩家跟着凌霄进了副本,想要杀他。

他赶到时,看到那些人成了花人。

小小的凌霄头发上和脸颊都在滴血,他添了一口唇边的血,薄眼皮压下一抹暗色血光,抬头对他露出一个笑。

那时候他就和基地人一样,觉得他是一个怪物。

一个怪物怎么会对玩家有感情。

一个没在这片土地上生存过的人,怎么会对着这片土地,有着和他们一深沉的爱。

“滋——滋滋——”

实验室里电流不稳定地响着,没人说话。

就连对感情迟钝的邵若洋,都好像察觉到了什么,安静地等待着。

宁宿看向凌霄时,凌霄也同时在看他。

他看了他十几秒,微垂了下头,迈开长腿走到邵若洋身边,俯身捏住那个黑色的耳麦。

宁宿一直看着他。

当年,是他的妈妈带着玩家们开启了漫长而艰难的反抗。

现在,在最危急的时刻,他抬脚两步走到了最前面。

他侧了下脸,看向宁宿,低沉又带有少年感的声音响在实验室,传向全国各地,“各位玩家,我是凌霄。”

林队和惠美晨满是复杂的感慨。

尤其是惠美晨。

她当年曾跟着萧晴,走在这条望不到光的路上。

那时,她才十五岁,刚进游戏基地半年。

半年是什么时段,是刚从在副本中狼狈惊险逃生,到刚得到技能武器,终于能在副本中稍稍喘息。

就在这时候,她听到一个女人说:“为什么,我们要这么听话地通关一个个副本,这副本里没尊严没人格地被折磨呢?”

那时听到这样一句话,她的震惊难以用语言表达。

为什么,因为不这样做,他们就要死啊。

他们只是在副本里活下来就拼尽全力,谢天谢地了。

有多少人,在副本里对着鬼怪痛哭求饶。

而她,一箭射死了副本大boss。

当时风扬起她的长发,露出她坚定冷锐的眉眼。

她感觉她在发光。

这句话震撼了基地无数麻木的玩家。

在死亡中浑浑噩噩活着的玩家,在惊雷震裂的黑暗天空中,看到一束闪电一样的光。

他们从浑浑噩噩的死人,再度变成拥有希望和目标的活人。

有一种希望,是带着高灼的光的记,碰到可能就会死。

可那是真正的人的象征,义无反顾。

他们满身烧灼的伤,前赴后继地跟着她走过一路死亡。

再多死亡,他们都能擦干眼泪继续向前走。

可是她死了,被食神花吸尽血液而亡。

她死的时候,萧晴就在现场。

浓稠的绝望笼住天地。

那一刻天重新黑了,黑得密不透风。

天黑时,一个缠着食神花的孩子从她裂开的肚子钻出来。

那时好多玩家疯了一样砍向他。

他们把他当成食神花,至少当成了食神花宿体。

在他成长中,这种认知一直在。

或许是有松动,但他们无法接受。

他也时常“验证”这种认知。

他每次抬头看他们时,那双眼睛就像没有机质的怪物。

五岁第一次进副本,就没有对手。

渐渐地,他也有了很多崇拜者。

尤其是这十年,新进游戏基地的玩家。

他们没有经历当年那场浩劫,在致命危险的环境里,人的慕强心理会被无限放大,对于从无败绩的凌霄崇拜得异常狂热。

他们疯狂地跟在他身后,叫喊声存在于基地每一处。

在这十多年里,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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