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斗到死,发誓将自己的余生和所有力量都献给国家和族人,然而在这样关键的时候,她却躺在这个地方,甚至无法提起剑!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这个身体会变成这样!

她忽然觉得前所未有的狂燥,狠狠抬起手砸着自己的腿——没有知觉!还是没有知觉!在镜湖上空和云焕交手之后,她的身体每况愈下,甚至到了无知无觉、不能移动的地步!

到底是为什么?她明明已经休息了很久,身上的伤也已经愈合了大半,然而,似乎仍有无形的黑洞在不停吸取她的精力和生命。

——难道,是魔对她使用了什么诡异的法术么?

不,不……她忽然颤抖了一下,一个可怕的念头浮现在脑海里。

白璎的眼神忽地凝滞了,,直直的看着头顶上方莫测变幻着的水光,脸色变得雪白。莫非……莫非是因为那个人的缘故?自己如今那么衰弱,莫非是因为那个人他也……

“别动了,”忽然间,她垂落的手被握住,一个声音响在耳畔,“快躺下休息。”

她惊喜交加的侧过头,看到了血战归来的人。真岚裹着一袭黑色斗篷,脸色一如平日,对着她微笑,语气轻松:“我来帮你捶捶腿,你别动了,身体还没有好呢。”

塔里等待他归来的太子妃惊起,看着他的模样,松了口气:“你没事?”

“恩,当然没事。”真岚在她身侧坐下,按住她的肩膀让她躺好,开始替她按摩僵硬的腿,带着歉意,“被云焕拖住了,所以回来的晚了一些——让你担心了,对不起。”

白璎细细的看着他,直到确信他平安无事才松口气,颓然靠回了软塌上:“不,应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她侧过脸不看他,声音却在颤抖,“所有人都在血战,而身为空桑的太子妃,我却不能和你并肩战斗……实在对不起。”

轻轻捶打她腿部的手停住了,真岚抬起眼睛看着病榻上憔悴的女子,语气严肃:“不要说这样的话,白璎,你是竭尽了全力的,无论是神庙里的那一站还是镜湖上对迦楼罗的那一战——你要是总这样想,伤就更加难好了。”

她没有说话,却仿佛想起了什么私的颤了一下。

“苏摩……回来了么?”沉默了片刻,她忽地轻声问了一个不相干的问题。

真岚怔了一下,眼神有细微的变化,声音却很是平缓:“不曾——复**大营也失去他消息好久了,谁也不知道海皇孤身去了何处,又是为了什么……只听说他走时留下了话,说十月十五那一日必然会回来,和大家并肩战于镜湖之上。”

他声音温和:“所以,你也不要太担心……再过一个月他也该回来了。”

听到这样的安慰,白璎没有说话,不知在想什么,脸色突然苍白的可怕,眼里涌动着奇特的亮光,忽然抬头看向镜湖上方——无边的光影映照在她雪白的脸上,显得明亮而忧伤。

这一瞬间的气氛极其诡异,真岚被她的眼神震慑,一时间不敢开口打断她的沉思,只是默默坐在塌边看着她。

“快点儿找到他……”白璎忽然开口了,转过头去,“一定要快点儿找到他!”

她眼里充满了恐惧和担忧,握住他的手。她握的如此用力,那种痛似乎可以从手上深入他的骨髓。然而真岚没有开口追问,只是默默点了点头:“你放心,我一定尽力。”

“他……他一定出事了,”白璎脸色苍白,喃喃,“一定是。”她抬起头来看着真岚,失神道,“我才明白过来,为什么我的伤会变成这样——真岚,这是因为他的缘故啊!星魂血誓让我们气脉相通,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我,我的身体如今在不受控制的枯竭,肯定是因为他正在遭遇某种不测!”

她握紧他的手,眼神渐渐变的恐惧:“是的,他在遭遇某种不测!他在衰弱!真岚,真岚!一定要快点儿找到他!”

真岚的脸色在她的呓语里变得苍白,显然“星魂血誓”这四个字击中了他——从神庙里那一场神魔之战后,归来的太子妃竟然脱胎换骨,获得了新的躯体,摆脱了冥灵的身份。这种巨大的转变曾经让无色城里的所有人感到惊骇,连他也不例外。

然而,一贯坦诚的她却三缄其口,没有对任何人作出解释,甚至对他也是一样——他们是那样聪明而相敬如宾的夫妇,对于一方的沉默,另一方也会沉默以对,绝不会多问一句。直到这一刻,她吐出了“星魂血誓”这四个字。

他曾以为是苍梧之渊里后土力量完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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