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怕用不着了。”

她喃喃:“再也用不着了……”

什么?仿佛一支利箭呼啸着洞穿心脏,药囊从他手里沉沉落地,发出瓷器碎裂的闷响。飞廉不可思议地望着云烛,仿佛一时间还没明白她的话是什么意思。

云焰在一旁再度失声哭出来,捂着嘴远远跑开。

“不可能再有药能治得好他。”巫真轻轻说着,神色似已麻木,“飞廉少将,我请你来也不是为了这个,只是……”

“他怎么?他怎么了?”然而她的话被一阵尖叫打断,明茉再也忍受不了,一把推开了挡在前面的飞廉冲了过去,“让我看看他!”

飞廉猛然拉住她,明茉踉跄着后退了三四步,几乎从廊上跌落下来。

“请你不要再吵到我弟弟了——明茉小姐。”巫真眼睛定定落在了她身上,带着几乎是无法压抑的悲哀看着她,一字一句叫出了她的名字。明茉惊住——原来,虽然只在巫彭元帅主持的定婚典礼上见过一面,她却早已认出了自己。

——那个曾经和弟弟定下过婚约、却又在云焕入狱后悔婚的女子。

她是这么看自己的吧?明茉下意识地掩住了脸,微微颤抖。

“他并不想见任何人。”巫真静静道,转头看着天空,仿佛控制着心里某种情绪,“尤其是、你们这些昔日认识他的人。”

“那,为什么又传讯给我……”飞廉喃喃,心里已然猛地往下一沉。

——他不想见任何人……能让破军如此的,又会是怎样的打击?

“那是我自己的意思,”巫真一直抬头看着天,声音平静,下颔却在微微颤抖,“我……心很乱,想找个人商量一下。我们云家,可能到了生死的关头——但除了阁下,我实在找不到一个肯在此刻来含光殿的人。”

飞廉沉默下来,发觉自己的手也在微微颤抖。

“云焕是我朋友。”他咬着牙,“无论他在哪里,我都会去看他。”

巫真终于低下了头,看着廊下的青年军官,微微一笑:“我知道。”她轻轻道:“我知道你在他入狱的时候,就曾经想方设法地去探监。”

她怎么会知道?飞廉有些诧异,叹息:“可惜最终还是没办法进去。”

“是,他们怎么会让你进去呢……”巫真淡淡的笑,不知是什么表情,“可是,你却是唯一在那段日子里还关心着我弟弟的人——所以今日我将他从牢狱中带出后,第一想到要告诉的人……就是阁下。”

“多谢巫真大人。”飞廉低声。

“但是,我并不是想要阁下带着新任未婚妻来这里。”巫真冷冷道,冰蓝色的眼睛看着一旁的明茉,露出难以形容的复杂神色,“虽然巫朗和巫即一族得到了门当户对的好姻缘,却也不必带来这里炫耀吧?”

飞廉脸色一变,终于知道哪里不妥,下意识地放开了拉着明茉的手:“不,我不是故意带她……”

“和他没关系!”明茉抬起了头,仿佛鼓足了勇气,大声道,“是我在路上遇到了飞廉少将,硬要跟着他来的!”

巫真转过眼睛,静静地审视着她,仿佛想从这个贵族少女身上看出弥端:“是么?”

——连巫彭元帅都已经将云家拒之门外,这个女子又怎么会想来呢?

——这般的举止,如果被十大门阀知道了,必然会带来非议和惩罚。

“我……我想见云焕!”明茉暗自握紧了手,直视着圣女,“请您让我进去看看他!”

“为什么?”巫真冷淡地开口,“婚约已解除,小姐和我们云家已然没有任何关系——这样子的忽然来拜访,会引起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那是我母亲的意思!是我家族的意思!”明茉终于低低叫了出来,紧紧噙着眼里的泪水,身子微微发抖,“我……我不想这样!我想见他!你让我进去吧!”

巫真忽然沉默下来,手指在宽大的圣衣下绞在一起,深深吸了一口气。

——见惯了那些矜持高傲的敷粉贵族,还真想不出十大门阀里居然还有这样的女子。

“在未婚夫面前说这样的话,是不合适的。”她静静道,看着一侧的飞廉,飞廉苦笑了一下,摇摇头拉着碧走开,避在一旁。

然而巫真依然没有让她进去的意思:“明茉小姐还是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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