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惊讶地说出口来,顿了顿,恍然大悟,“所以你宁可她错怪了是你令她思维崩溃、也不愿告诉她那段时间发生了什么?——你不愿告诉她,那段时间里,她也曾爱过你!你怕她因为发觉自己爱上了神、连最后一道精神防线也溃散了吧?你竟然宁愿她忘记也不愿让她继续受苦,你果然是真的爱这个凡人啊。”

辟邪眉头皱了一下,看了饕餮一眼,却没有回答。

“多么伟大的神啊……”银发的邪魔有些夸张地感叹,看着没有生气的女子身体,耸肩,“可这个凡人女子不会领情吧?她怎么会明白你的想法——一个凡人,怎么会了解神袛的爱情?直到最后,她都不明白你的真正苦衷吧?”

“给我闭嘴。”辟邪的声音忽然响起,四个字如同四把利刃,将饕餮滔滔不绝的演讲拦腰截断。墙上的挂钟敲响,凌晨五点。

他抱着萧音起身,走向那一扇紧闭的窗——第二扇窗。

“干吗那么大火气?”饕餮耸了耸肩,撇嘴,“反正按照契约,你不最后也要消除她这十年的记忆、送她回到原来的生活中去?”

第二扇窗在风雨中打开——然而显示的却不是外头风雨如磬的景象,而是显示出了另外不同空间的一个个场面!金字塔上的冷月、岗底斯山脉的夜风、恒河上初露的朝霞、高加索靡靡的雪和东瀛冷冷的雨……

这一扇窗,通向的是这个世界里的任何一个空间。

窗外的景像不停变幻。最后定格在一个繁华的城市里,穿过了林立的摩天楼,锁定了一个小小的尚未熄灯的单元。扩大、再扩大……看到了门牌:朝晖花园B座一单元403室。

那正是萧音家人所在的地方——他必须要将她送回到属于她的地方去。

拉开窗子的时候,辟邪感觉自己的手有些微的颤抖。怀里的人平静地沉睡,尚未从昏迷中醒来——竟然是连告别的话都无法说上一句?那一瞬间,他觉得内心有什么在撕裂开来,那种痛深入骨髓、却是无声。那是一种龙哭千里的喑哑的痛。以后要怎么办……把沉音,不,萧音,送回了她家里后,接着他自己该怎么办?

“磨蹭什么?”看着兄弟抱着萧音在窗前犹豫,饕餮冷笑起来,“我说,要么你就把她永远留在身边,陪着她直到死——要么,就乖乖地让这个蝼蚁回到属于她的地方去!一个神,做这种决定都要磨蹭,真是不能再衰了!”

“你好罗嗦。”辟邪扫了饕餮一眼,忽然双臂一震,将昏睡的女子送入了窗外,然后霍然回身、拎起地上早已收拾好的行李箱,一并扔了出去!

所有的动作干脆利落,眨眼间女子的声音就消失在时空另一边。

饕餮击掌,还来不及叫好,眼前一黑、领口忽然被揪住。一拳狠狠打在他腹部,打得他双脚离地!妈的……好重的出手。那小子发飙了啊。银发的邪魔苦笑。

“滚出来!现在是我们算帐的时候了!”辟邪将他甩到墙上,劈手砸碎了第一扇窗,跳入了虚空,回身暴怒地大喝,“给我滚出来、好好打一架!让你不停的唧唧歪歪!我要拆了你骨头,饕餮!”

“打就打。这次没那个女人帮你,你可别输了才好。”抹去了嘴角的血丝,饕餮浅笑着看这个大失常态的兄弟,也跳上了半空,“我们打个赌吧!这次如果你输了、就要来和我一路;相反,我如果输了,我就洗手做好人——如何?”

黎明前的夜色黑如泼墨,海风呼啸,乌云乱卷,海面上剧烈波动着,电闪雷鸣。

斜斜的雨穿过了两个神魔的身体,织成了密密的天网。云层之上,脚踩着电光和乌云,现出了本相的龙神两子恶狠狠地相互注视着,忽然之间一声怒吼、扑过去撕咬在一起,在九天之上翻翻滚滚的剧斗起来。

门外风雨如晦,海城在飓风的呼啸中战栗。

已经是凌晨四点,谁也不知道为什么忽然间半夜有这样剧烈的暴风雨来袭,这一场剧烈的风暴仿佛比1997年那场百年不遇的台风更猛烈,几乎要连根拔起这座滨海小城。

东海在呼啸,雷电隆隆,长风凄厉如割,黑色的巨浪在暗无星月的天幕下翻涌。地底下传来隆隆的声音,仿佛有什么东西在海面下裂开了。海水翻涌得越来越厉害,似乎底下海床上有巨大的裂变,海面上渐渐形成了巨大的漩涡。

监控海潮的政府工作人员大惊失色,立刻扑到无线电台前,对着上级部门紧急呼号:“海啸!海啸来临了!赶快通知沿海渔船迁移!”

凌晨六点的时候,一夜的风暴尚未平息、披头散发的艾美从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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