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生,殷蕙都不会送他到东华门外。

只是,魏曕走了,安顺儿还在,路上殷蕙便还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不时朝魏曕离开的方向望去,直到回了澄心堂后院。

金盏服侍她睡下便出去了。

殷蕙躺在自己空了一夜的被窝中,一时竟也睡不着了,对着魏曕的枕头出起神来。

这家伙,昨晚因为不能发疯,竟肯亲她了,而且功夫像他亲她颈子的功夫一样好。

可能武艺高超的人在这方面悟性也高吧,要么不来,来了就叫人……

殷蕙摇摇头,将那些不合时宜的念头甩了出去。

殷蕙在被窝里补了一个时辰的觉,天亮了,她也起来了,梳头时,乳母跟着衡哥儿走了过来。

“娘,今天可以看龙舟赛了吗?”

今年王府里原本准备再来一场龙舟赛的,二郎、三郎、四郎都很期待,他们讨论的时候,衡哥儿也记住了,每天都会跟娘亲问一遍。

殷蕙保持笔直的坐姿让银盏梳头,手将衡哥儿拉到怀里,摸着小家伙的脑袋道:“娘先给你讲个故事好不好?”

衡哥儿:“什么故事?”

殷蕙就讲了五年前本朝与匈奴的一场战事,当然不能讲得太复杂,只说匈奴人来抢夺本朝的地盘,城池、粮食、金银珠宝统统都要抢,公爹燕王带兵出征,将匈奴铁骑都打了回去,格外突出燕王的英勇无敌。

衡哥儿听得满眼崇拜:“祖父真厉害!”

殷蕙见儿子能听懂打仗大概是怎么回事,继续道:“就在昨日,咱们燕地东北边的金国人又来跟咱们抢东西了,祖父、爹爹就赶紧带兵去打他们,那祖父不在家里,咱们也不办龙舟赛了,等明年再看龙舟赛,可以吗?”

衡哥儿已经不在乎龙舟赛了,皱着小眉头道:“祖父爹爹都去了?”

殷蕙点头。

衡哥儿:“我也要去!”

他也会打人了,庄姐儿要抢他的东西,他就推开庄姐儿。

殷蕙笑道:“金国人骑着大马来的,所以咱们也只有会骑马的人能去打他们,衡哥儿还小,等你长大后再去吧。”

衡哥儿撅起嘴。

殷蕙拉着他的小手放在自己怀里:“衡哥儿留在家里保护娘,保护弟弟妹妹,等爹爹回来了,就会夸你也很厉害。”

衡哥儿:“爹爹什么时候回来?”

殷蕙装出思索的样子,道:“可能弟弟妹妹要出来的时候,爹爹就回来了。”

金国兵力远不如匈奴,这场战事持续得并不长,甚至秦地、晋地的将领都只是列兵严阵以待提防匈奴,全靠燕地的兵力便击退了金国。

衡哥儿弄明白了,就是依然不太开心的样子。

燕王去边关打仗了,整个平城都戒备森严,各个城门前都加强了巡逻。

燕王府更是如铁桶一般,别说殷蕙自觉地不会在这段时间出门,就算她想,徐王妃也绝不会允许,包括郭侧妃、魏楹。

王府里的日子倒与平时差不多,西六所的女人们或许还会牵挂燕王,东六所这边,像徐清婉、纪纤纤,他们的丈夫都留在王府当差,这场战事带给她们的影响并不是特别大,尤其是纪纤纤。

这日,纪纤纤又带着四郎、庄姐儿来澄心堂找殷蕙说话。

刚从外面进来,纪纤纤先站到冰鼎旁凉快了一会儿,然后朝殷蕙叹气道:“可惜二妹妹出嫁了,不然你我,再加上二妹妹三妹妹,正好凑一桌打牌。”

没有魏杉,其实还有徐清婉,但徐清婉从来不参加任何牌局,打牌在她眼里,是不正经的玩意。

殷蕙演戏演全套,悠悠道:“就算二妹妹在,我也没心情打牌。”

纪纤纤笑道:“牵挂你们家三爷呀?”

殷蕙:“换成二爷,难道你不惦念?”

提到魏昳,纪纤纤美艳的脸就沉了下来。

公爹在王府,还能镇住魏昳的花花心思,如今公爹去战场了,魏昳那死货竟然与丽春院的一位伶人勾搭上了,本来她都不知情,还是丽春院的管事撞破此事,禀报到徐王妃那里,徐王妃直接让管事把那伶人送到了畅远堂。

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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