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奇怪什么,直接问那驿使:“出了何事!”

驿使跪在地上,哭嚎道:“禀王爷……”

他这一哭,燕王的脸更白了,泪水浮上眼眶。

“禀王爷,七日前,太子殿下病逝!”

燕王眼中汹涌的泪势在听到“太子病逝”时顿了顿,旋即依然如决堤之水般滚落下来,跌倒在海公公身上,再缓缓跌坐在地面。

“父王!”魏曕冲过来,要扶起父王。

燕王没有理会儿子,哭着让驿使把急报拿过来,他展开急报,亲眼看到加盖了玉玺的文书,燕王猛地将文书抱在怀里,哭得更加惊天动地:“大哥,大哥!”

勤政殿的小太监们分别将太子病逝的消息送去了王府各院。

很快,徐王妃等妻妾、魏旸等小辈都来了,殷蕙虽然病着,这种大事也必须到场,包括大郎等小兄弟也都被带了过来。

燕王已经被扶到了里面,只有徐王妃、魏旸几兄妹暂且得以进去。

燕王对着文书,再次落泪,给孩子们讲起了太子的仁慈宽厚来,从他还是孩子时太子对他们几个弟弟的照顾,到他封王后,有人诬陷他跋扈枉法,也是太子在朝堂上替他做的澄清。

魏旸红着眼圈道:“父王,人死不能复生,您千万保重身体,切勿悲痛过度。”

燕王还是哭:“大哥还不到五十,怎么就去了!”

有他带头,各种哭声就传了出来,燕王为失去兄长而悲恸,魏旸几兄妹为失去大伯父而伤感。

殿外,徐清婉也擦起眼泪来,纪纤纤见了,也跟着抹泪。

殷蕙拿帕子擦擦眼角并不存在的泪,心里无限感慨。

也许急报刚传来的这一刻,燕王府里确实有人发自肺腑地难过,包括燕王,对太子应该也有些兄弟情分,然而哭过之后,整个燕王府便如一滩被搅动的湖水,荡起了层层波澜。

建隆帝有四子,太子为嫡长子,其他三个都是庶出,其中燕王为次子,且战功赫赫、朝野称赞。

太子死了,连百姓们都觉得,储君之位可能要落到燕王手里。

殷蕙想,公爹应该也是这么期待的,所以,三个月后,皇上立太子长子为皇太孙的圣旨传来,公爹才会表面云淡风轻,实则不停因为一些小事发怒。

太子病逝,朝廷命臣民服丧半月,以示哀悼。

既然是服丧,期间便不能嫁娶,按照礼法,夫妻之间也不该做什么亲密的事,当然,躲在被窝里偷偷地做,只要没人知道,也就无所谓了。

澄心堂里,殷蕙的病已经好了,魏曕却因为服丧这事,连续半个月都没有来后院睡,十分的自律克制。

他都如此,素来以贤名被平城百姓夸赞的世子爷魏旸更是如此了。

但魏旸却兴奋地睡不着。

太子一死,如果父王能够受封储君,他们就可以跟着父王回京城、入住东宫。再过几年,皇祖父去了,父王登基,他这个世子就会成为新的太子、日后的帝王!

晚上夫妻不能同房,白日里魏旸看到徐清婉,眼神却难掩这份兴奋与野心。

徐清婉又何尝没有这种念头?

她看向魏旸的眼睛,同样有光。

曾经她羡慕过二爷对纪纤纤的宠爱,羡慕过殷蕙拥有王府里最出类拔萃且不近女色的三爷作为夫君,每到这种时候,她就只能用魏旸的世子之位安慰宽解自己。可人总是容易渴望自己没有的东西,她还是希望魏旸能给她同样的宠爱,希望魏旸能像三爷一样优秀,让她由衷地仰慕这个男人。

如今,魏旸的前途可能会更上一层楼,假如魏旸真有做太子、做皇上的那一日,这份荣耀,足以淹没她所有的羡慕与不甘,哪怕魏旸再也不来她的屋里,只给她那个位置应有的敬重,徐清婉也不在乎了。

畅远堂。

二爷魏昳同样为此事辗转反侧。

他盼着父王入京做储君,盼着回京城那富贵地,只是,如果没有大哥该多好,他就能更近一步了。

身边忽然响起纪纤纤的叹气声。

魏昳:“你叹什么?”

纪纤纤靠到他怀里,酸气十足地道:“就是不舒服,您一点都不比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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