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魏楹去草原上骑马赏月了。

海公公知道了,燕王自然也知道了,只派侍卫去保护女儿。

“回来了,半个时辰前就回来了。”

燕王放了心,不再多问。

次日上午,燕王处理完一些事务,忽然想起爱女,便派人去请魏楹过来。

魏楹昨晚吹了冷风,有点着凉,本不想去见父王,可想到只有在父王那里才有可能邂逅崔玉,她便强撑精神换好衣裳,领着丫鬟出发了。

到了父王的院子,魏楹期待地扫视一圈,却只看到熟悉的侍卫们。

魏楹垂下唇角,就在此时,一道熟悉的身影从父王的书房走了出来,正是崔玉。

今日他穿了一件天青色的细布长袍,很配那张云淡风轻的俊美脸庞。

只这么一个照面,魏楹便觉得昨晚吹的风也不冷了,积压在心头的层层烦躁也变成了甜蜜。

两人一个往里走,一个往外行,距离五六步时,崔玉停下,垂首行礼道:“崔玉见过三姑娘。”

魏楹轻轻应了声,刚想回礼,喉头突然发痒,不受控制地咳了出来。

崔玉终于抬眸,看到她微微偏头,拿帕子掩住唇,只露出一张咳红的侧脸,与红红的鼻尖。

是病了吧?

可他没有资格关心,更不该让她察觉什么。

没等魏楹转过来,崔玉快步离去。

魏楹怅然若失,就在此时,海公公迎了出来,殷勤地请她进去。

魏楹连心上人的背影都不能多看一眼,若无其事地去见父王。

燕王一眼就看出女儿病了,先让海公公派人去传郎中,然后不悦地对女儿道:“昨晚风那么大,你还去骑什么马?”

魏楹早编好了理由,笑着撒娇道:“我这辈子可能只有这一次机会在草原上过中秋,当然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可惜父王要与哥哥他们喝酒,不然我还想拉着您一块儿去呢,咱们在月下赛马。”

燕王笑道:“草原不会动,月亮也不会变,只要你喜欢,哪年都可以来这边赏月,什么叫只有一次机会。”

魏楹低头攥帕子:“二姐姐都要嫁人了,您很快也会把我嫁出去,到时候我成了别人家的儿媳妇,哪还有自在可言。”

燕王哼道:“无论嫁给谁你都是我的女儿,都是堂堂郡主,谁敢管你?”

魏楹:“说是这么说,做儿媳妇就得有做儿媳妇的样子,除非您留我一辈子,只有在您身边,我才能随心所欲。”

燕王揉揉女儿的脑袋瓜,想到小女儿也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心中亦是不舍。

可是,就算他想宠溺女儿一辈子,寿数也不允许,所以为人父母,都会趁自己还能做主的时候,给儿女安排一门好婚事。

“不提这个,明年你二姐姐出嫁,你得排到后年了,还早得很。”

“好,这是您说的,明年不许让我嫁人。”

魏楹这场小风寒养了四五日才好,她一康复,燕王就宣布启程回平城。

去时平城还是秋老虎,晌午热得人冒汗,回来时已经是九月初,秋高气爽,即将重阳。

初七这日,殷蕙直接去了殷家,上次见祖父还是殷闻挨鞭子的时候,过去这么久,殷蕙有点担心祖父的身体,老爷子被最器重的长孙伤了心,不知道会不会寝食难安。

殷墉带着殷阆一块儿见的她。

殷蕙仔细端详祖父,发现祖父的确瘦了一圈,但精神还不错,倒好像已经从那件事的打击中缓了过来。

“你们在围场那边过得怎么样?”殷墉笑眯眯地关心小孙女道。

殷蕙喝口茶,挑趣事讲了几件,然后,她试探着问:“廖叔的事,您是不是已经听说了?”

殷墉点点头,感慨道:“以廖十三的武艺与心性,早二十年从军,可能早靠军功封官了,不过他没有野心,小时候被一家镖局捡去当学徒,出师了就跟着商队卖命,我救下他,他便为我效力,无欲无求地过了二十年,连婚事都是我替他张罗的,要不是受了委屈,他不会走。”

至于是什么委屈,当着殷阆的面,殷墉就没说太细。

殷蕙:“您还真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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