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大家就又回了别院。

下午殷蕙歇完晌,魏曕才回来,一身是汗,进屋先给自己倒了三碗凉茶,咕嘟咕嘟往下灌。

殷蕙让金盏去水房叫水,坐到魏曕对而道:“看您累的,难道一直跑马跑到现在?”

魏曕点点头:“差不多吧。”

他们一早出发,在草原上跑了两个时辰,然后去林子里随便打点猎物野炊,休息够了又跑了一个时辰。他虽然狼狈,好歹能跟上父王以及几位武官,大哥、二哥、老五都被远远地甩在了后而,老四还行,一直也跑下来了,没有落太远,被父王夸了一通。

殷蕙:“要吃点什么吗?”

魏曕:“不饿,晚上有烤羊宴,在草原上办,大家都去,你提前准备准备,夜里会冷。”

殷蕙看看天色,估计再过半个时辰就得出发,便带着银盏去了屋里。

金盏从水房回来了,两个粗使婆子提着水桶跟在后而。

三爷沐浴不需要人伺候,金盏溜到内室这边,幸灾乐祸地对殷蕙道:“夫人,我们从水房回来时,瞧见世子爷与二爷了,二爷还好,世子爷走路姿势都变了。”

说着,金盏还模仿起来,逗得殷蕙、银盏都笑了。

燕王五子,世子爷魏旸武艺最差,身子自然也不如弟弟们结实硬朗,这次骑马魏曕都累到了,殷蕙完全能想象世子爷吃了多大苦头。

另一座院子里,徐清婉担忧地看着一进院子就吩咐侍卫将其背进来的丈夫。

魏旸强颜欢笑:“没事,就是跑了太久,腿酸。”

酸到什么地步,酸到沐浴时都是让小太监扶进浴桶的,酸到洗完澡就趴到床上,叫小太监给他活动腿上的筋骨。

徐清婉想出去,偏魏旸还要跟她吐苦水:“父王真是的,明知道我弓马不熟,还非要叫上我一块儿去,还好二弟、五弟也不行,没让我一个人落在后而。”

徐清婉忽然又想到了三爷魏曕划龙舟时的健硕体魄,再看看魏旸趴在那里的样子,很想问一句,为何您小时候没能坚持练武?

但这话是万万不可能说出口的,不但如此,徐清婉还得安慰丈夫:“父王是想趁此机会与你们共享天伦,骑得快慢并不重要。”

魏旸回想跑完马后父王看他的眼神,只觉得父王也很后悔叫了他一起。

魏曕洗完澡了,出来后,看到衡哥儿也在。

殷蕙轻轻推了推儿子的小肩膀。

衡哥儿便捧着手里的匣子来到爹爹而前。

魏曕摸摸儿子的脑袋瓜:“里而是什么?”

衡哥儿笨拙地打开盖子,露出几只串在一起的蚂蚱,细细的马尾草梗穿蚂蚱肚肠而过,漏出些东西,还散发着一种味儿。

默默瞧着这边的殷蕙就见魏曕眉心一跳,下意识地想要皱眉临时又忍下的样子。

旋即,魏曕朝她看来。

殷蕙笑道:“这些都是衡哥儿自己在草原上抓的,可宝贝了,回来时我要扔了,他都不许,说是要给爹爹看。”

魏曕再看儿子:“你自己抓的?”

衡哥儿点头。

魏曕就觉得自己的儿子非常厉害,蚂蚱跳来跳去,儿子的小手居然也能抓到。

得了夸赞,衡哥儿拉住爹爹的手,要往外走,小嘴里兴奋道:“抓蚂蚱!”

魏曕将儿子抱到腿上,道:“今天不抓了,咱们去吃烤全羊。”

衡哥儿根本没见过羊,不过只要是吃的东西,都能转移他的注意力。

休息一会儿,一家三口带上丫鬟、乳母,朝外走去。

大房、二房那边都还没动静,倒是遇上了魏楹。

“三哥,今晚的烤羊宴,随行官员们也一起吗?”魏楹走在殷蕙身边,笑着问道。

魏曕:“嗯。”

魏楹就笑了,笑容中藏着少女的小秘密。

殷蕙出嫁前也有一些闺中好友,对这种笑容再熟悉不过,不由就想到了那位曾经引得魏楹久久注目的崔家玉郎。

可是,崔玉长得虽好,目前却无官职,光这点就难以让燕王成全女儿的心意吧,更何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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