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魏曕面无表情:“真正体面的名门子弟,就算丧妻再娶,也只会娶妙龄淑女,我若强行替你托媒,我自己不说,连母亲也会被人耻笑。”

温如月闻言,拿起帕子哭出声来:“我错了,我不该让表哥为难,表哥放心,我宁可不嫁,也不会给你与姑母添麻烦。”

魏曕:“嗯,不嫁也好,你现在是县主,荣华富贵都有,何必再去夫家伺候公婆。”

不嫁也好?

温如月太过震惊,连哭声都戛然而止,难以置信地看向魏曕。

魏曕只看着门外:“县主要有县主的仪态规矩,你先跟着黄嬷嬷学,三个月后,我与你表嫂再来看你。”

言尽于此,魏曕漠然离去。

温如月怔了好久才反应过来,想要追出去,黄嬷嬷拦过来,拉着温如月的胳膊道:“县主莫追了,这都是娘娘的意思,娘娘说了,皇上赐您县主的名分,您就是半个皇族女眷,仪态规矩自然也要朝皇室女看齐。等您仪态学好了,王爷王妃再带您出去应酬,您面上也风光,对不对?”

温如月看眼黄嬷嬷,脑海里全是表哥那句“不嫁也罢”。

她只是以退为进,表哥竟然真的不想她嫁人了?

她才二十五,怎么能不嫁呢!

就算嫁个家世差一点的,夜里有个人依偎,也比孤枕难眠好啊……

魏曕回了王府,当晚简单与殷蕙知会了此事。

殷蕙看着他紧锁的眉头,心里有几分好笑。

两辈子过下来,魏曕都没怎么为了亲戚应酬犯过难,亲戚们知道他冷,各个都体谅他,包括端王、楚王、淮王、桂王这些亲兄弟,除非遇到什么大事,谁也不会主动烦扰魏曕,甚至说永平帝、徐皇后,涉及到人情往来,也都会下意识地替魏曕开托。

从这方面来讲,魏曕也算是被家人们纵容长大的,他要一个人独处,就没人来烦他。

结果温如月出现了,不但是魏曕的亲表妹,还是一个因为经历让魏曕愧疚不得不耐心应对的人。

如果不是温如月一心高嫁,凭借魏曕对她的这份愧疚,温如月往后的处境也差不了。

殷蕙走过去,让魏曕躺下,她帮他捏了捏眉头。

魏曕看着妻子柔美的脸,眉心渐渐松开,化成一声叹息。

殷蕙笑道:“叹什么?”

魏曕没有说。

殷蕙猜得出来,与他对视片刻,细声道:“表妹她,可能是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觉得有你这个王爷做表哥,她便能呼风唤雨。就好比一众亲戚里,其中一人忽然得道成仙,那些亲戚们肯定也想跟着沾光,最先想的就是让仙人亲戚帮自己也成仙,这个求不来,那就求些金银珠宝、灵丹妙药,类似的道理吧。”

温如月毕竟离开燕王府太久了,没有经历过上辈子魏曕因为冯腾受伤被亲爹冷落了一年之久,便不知道魏曕这个皇孙也要兢兢业业地当差来维持他在公爹心中的地位。温如月也没有经历过先帝驾崩魏昂削藩时燕王府内的人心惶惶,便不知道皇族里的人心复杂。

温如月死里逃生,看到的便是姑夫做了皇上,姑母封妃、表哥封王。

父亲因为魏家惨死狱中,温如月有底气向表哥姑母索要补偿,因为把魏曕这个王爷想得太厉害,可以在京城横着走的那种厉害,温如月大概也不觉得,她想做爵爷夫人是异想天开。

魏曕也是这么想的,看着殷蕙道:“黄嬷嬷会一一给她解释清楚,她若能收起野心脚踏实地,只要她想嫁人,我仍会给她挑门合适的亲事,她若继续冥顽不灵,那就不嫁也罢。”

说着说着,他脸上又浮现怒气。

殷蕙看着这张熟悉的冷脸,她已经不再害怕的冷脸,猜测温如月应该能想明白。

毕竟,魏曕并不是一个会随便心软纵容她胡闹的人,倘若魏曕也是婆婆那般性情,温如月还真能靠眼泪有求必应。

“马上中秋了,真不请表妹来王府吃席啊?”

“不请,只说她病了,需要静养。”

整个中秋前后,温如月都没有出现在人前。

大公主、徐清婉都有表示过关心,得知温如月病了,也就没有多问,大家各自过着自己的日子,处理着自己身边的琐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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