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才出发三日殷蕙就觉得枯燥了,倒是魏曕,还在王府的时候他就列了一张船上起居计划,什么清晨教儿子们练武基本功两刻钟,跟着用早饭,上午、下午分别给衡哥儿、循哥儿讲书一个半时辰,休息的时候陪三个孩子一起玩,仿佛要利用这一个月的时间将前面那三年离家的时光都补回来一样。

出发之前,殷蕙对他的这份计划嗤之以鼻,认为魏曕只是计划得美好,其实坚持不了几日。

然而到了船上,殷蕙就发现自己太低估魏曕的耐心了,他真的在严格按照计划执行着。

可能是他脸太冷的缘故,衡哥儿、循哥儿也都乖乖听他的话,不像前面后面的船上,经常传来二郎、四郎、庄姐儿或八郎的尖叫哭闹。

这日,后面的湘王魏昡命人将船开得近了些,殷蕙刚用小车推着宁姐儿走出来,就见魏昡、福善、八郎一家三口站在船头。

殷蕙笑着走过去,隔着一丈左右的距离同他们聊天。

魏昡朝她身后张望:“三嫂,三哥呢?”

殷蕙:“给五郎、七郎上课呢,每天都要上满三个时辰的。”

魏昡俊朗的脸上接连浮现震惊、难以置信、佩服的神情:“三哥够厉害,五郎、七郎就肯乖乖听他讲?”

殷蕙:“是啊,比在学堂里还规矩,大概是怕你三哥吧。”

魏昡瞅瞅手里牵着的八郎,眼睛一亮:“那三哥讲课的时候,我把八郎也送过去听,如何?”

福善扯他的袖子:“你这不是给三哥添乱吗?”带自家儿子与带侄子能一样?

魏昡瞪她,叫她别多嘴,他已经被儿子烦够了,如果每天能得一个时辰的清静,他都感激三哥一辈子。

殷蕙笑了笑,道:“这事我做不了主,得问问你三哥的意思。”

魏昡就朝她行了一个大礼:“有劳三嫂了!”

殷蕙让乳母、金盏看着宁姐儿,她去了船上的小书房。

正好衡哥儿、循哥儿在练字,殷蕙挑开帘子,朝自己看书的魏曕使了个眼色。

魏曕出来后,殷蕙轻声解释经过。

魏曕皱皱眉头,亲自去了船头。

魏昡连声叫了一串“好三哥”。

魏曕不理他,直接问八郎:“你要跟着七郎一起读书吗?”

八郎今年虚四岁,年初也在徐皇后的要求下去了学堂,不过八郎的生辰在腊月,人还小小的一个,一直很抗拒读书。

“不要。”八郎挣开爹爹的手,躲到了娘亲身后。

魏昡就要揍儿子。

魏曕训他:“有话好好说,别动手。”

魏昡就跟三哥倒苦水,说孩子本来就不喜欢读书,如果在船上荒废一个月,进了京更难改回来。

魏曕不知是关心侄子,还是愿意帮兄弟一把,同意先教八郎试试。

于是两艘船改成并肩挨着,魏昡举起儿子,递到魏曕手里。

八郎出现在小书房时,衡哥儿、循哥儿眼睛都是一亮,船上这么闷,添一个伙伴总是新鲜。

殷蕙送了一张小桌子过来,然后躲在门帘后偷看。

三个孩子都是跪坐在垫子上,魏曕问八郎《三字经》学到哪里了,开始教他认字。

八郎乖乖听了一盏茶的功夫,人就坐不住了,一会儿拉拉循哥儿的袖子,一会儿戳戳衡哥儿的后背,魏曕瞪他,八郎缩缩脖子,乖了一会儿又要捣乱,魏曕再瞪过来,八郎就哭了,哭着闹着要去找娘。

殷蕙想哄哄小家伙,魏曕直接把八郎提起来,出去塞回给魏昡。

魏昡真想揍儿子一顿,对上三哥瞪过来的眼神,只好作罢。

进了船舱,八郎跟着乳母跑了,魏昡朝福善叹气:“五郎、七郎怎么那么乖呢,你平时没跟三嫂学学怎么教孩子?”

福善嫁过来那么久,早不是新婚夜里对魏昡服服帖帖的那个金国公主了,见丈夫竟然责怪自己,福善便美眸一瞪,一条一条地反驳起来:“五郎、七郎乖,是因为他们大了,能听进道理,咱们八郎还太小。我当然有跟三嫂学教子,你看这三年我把八郎养得多结实?倒是你,你怎么不跟三哥学学,人家三哥有空就陪孩子玩,所以孩子亲他,你最近又做了什么?除了吃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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