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深地吸了几口气,对,孩子要紧,再坚持俩仨月就生了,不能有闪失。

这笔账可以先记下来,等她的禁足解了,再去跟殷蕙算账。

那边柳姨娘正在照拂生病的四郎,四郎刚刚两岁,前两日染了风寒,一直在咳嗽,小小的娃吃不好饭夜里也睡不踏实,都瘦了一圈了。

前院的吵闹声隐隐约约传过来,柳姨娘也没有在意,直到二爷魏昳气势汹汹地冲进来,吓了她一跳。

柳姨娘还以为自己犯了什么错,见二爷只是坐在床边,眉头紧锁地看着才睡下不久的儿子,倒好像是在外面受了气,柳姨娘才紧张地问:“二爷,出了何事?”

魏昳抬头,看向柳姨娘。

柳姨娘原本只是王府里伺候花草的一个小丫鬟,论美貌,柳姨娘远远不如纪纤纤,只是声音温柔似水,一开口就叫他舒服得头皮发麻,魏昳便收了她做通房,生子后又抬了姨娘。

柳姨娘温柔本分,从不与纪纤纤争抢,此刻她神色憔悴,可以想象这两日她照顾四郎有多尽心。

在温柔的人面前,魏昳神色缓和下来,叮嘱柳姨娘道:“二郎在父王面前撒谎,害得咱们一家都被禁足,二郎那边夫人会教他改正,四郎还要靠你多费心,务必教导他事理。”

禁足?

二爷都当差了,竟然还受了如此严惩,足见燕王有多生气,柳姨娘心中亦敬畏起来,点头应下。

畅远堂外,魏昳的胞妹魏杉焦急地走到门前,她叫丫鬟去拍门,想问问兄嫂究竟发生了何事。

燕王叫儿子儿媳禁足,门房不敢开门,透过门缝见是魏杉主仆,门房才多嘴解释了禁足一事,至于二爷为何被禁足,他就不清楚了。

听说兄嫂被禁足了,魏杉下意识地想去西六所找她的母亲李侧妃,只是走了几步,魏杉心中一动,带着丫鬟去了澄心堂。

侧殿里发生的事,他们几个后去的都不知道,知情的,大房与三哥出发去京城了,她只能去找三嫂殷蕙打听。

殷蕙正盘算着要哪日回娘家,魏曕才走,今明两天都不合适,十四、十五王府里也要准备中元节,七月十三刚刚好。

“夫人,杉姑娘来了。”银盏进来禀报道。

魏杉吗?

殷蕙脸色微沉。

魏曕的舅舅早年丧妻没有再娶,因为还要读书考取功名,便把唯一的女儿温如月寄托到了温夫人身边,所以,温如月是在燕王府长大的,吃穿供应都不输官家小姐。又因温如月与魏杉同岁,两个姑娘经常玩在一起,二人感情究竟如何殷蕙无从知晓,但自从她嫁过来,魏杉没少在她面前提及魏曕与温如月的青梅竹马之情。

可以说,魏杉与纪纤纤一样令她厌恶。

只是该走的过场还是要走。

殷蕙去了前院的厅堂。

魏杉在门口站着,瞧见殷蕙,迫不及待地便跑到殷蕙面前,直接在走廊里问道:“三嫂,二哥二嫂到底做了什么,竟惹得父王那般生气?”

殷蕙做做样子叹息一声,解释道:“二嫂与我讲解京城的繁华,二郎听着也想去,正哭闹时父王来了……因为二郎撒谎,父王才动了怒。”

殷蕙眼中的燕王,浑身上下都写满了威严,谁也不可侵犯。

寻常人家祖父疼爱孙儿,撒个谎不算什么严重的错误,燕王却不容许。

魏杉听了,下意识地责怪殷蕙:“二郎只是太想去京城了,若三嫂肯开口承认你也想去,三郎肯定不会去揭穿二郎。”

殷蕙在心里冷笑,她若顺着二郎的意思说,公爹要罚的人就是她了。

魏杉真是只把二房一家当亲戚,没把她当人看。

“我怎敢欺骗父王,妹妹实在是为难我了。”

面对魏杉的傲慢无礼,殷蕙只是爱莫能助地道。

魏杉察觉到殷蕙身上好像有什么变了,只是此刻不是深思这个的时候,她迁怒地瞪了眼殷蕙,转身离开。

路过颐志堂的时候,魏杉脚步一顿。

殷蕙也许隐瞒了什么,但大哥的庶女眉姐儿当时也在场,一个五岁的孩子,应该不会隐瞒什么,也不敢在她面前隐瞒。

魏杉马上又去了颐志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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