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礽学会了万事有最坏的打算。

胤礽的武艺不错,进兵营的时候因扮成小厮,没有带武器。若查木杨突然发难,这柄刀会派上用场。

不过若八旗军营哗变,就算太子有武器也很难逃出去吧?

曹寅心里很无奈。

太子有时候算无遗策,凡事都会思考最坏的情况;有时候又特别大胆,听说独身闯可能哗变的军营,都不是第一次了。

也不知道该说他家太子是谨慎好,还是胆大鲁莽好。

“这个!”查木杨率先翻到,“这是康熙初年的屯田名单!确实有这一片田!”

胤礽走上前,看了一眼账本时间:“觉罗柯魁?那家伙卖的啊,当初居然没有查出来。”

他讥笑道:“看来当初柯魁的案子并没有好好查。”

柯魁案发生的时候,胤礽还未出生。不过他听康熙说过这个案子。

爱新觉罗在记载姓氏的时候并不写完,而是称“觉罗氏”,就像是几个乌拉那拉氏都可以叫“纳兰氏”一样。

觉罗柯魁,便是一个宗室。

觉罗柯魁任杭州将军期间,侵占近一千五百间民房,圈地无数,纵容手下骑兵飞扬跋扈,放例子钱,导致杭州民不聊生,和当地地方官势同水火。

可惜大清刚入关没多久的时候根本不查贪污,觉罗柯魁身为宗室无人敢查,直到卷入庄氏《明史》文字狱案,才被革职拿办。

现在柯魁在京中当个闲散宗室,每日逛街遛鸟,快活得很。

“柯魁卖的地?是他能做出来的事。”胤礽叹气,“但柯魁被革职查办的时候,京中来人顺带查了查贪污受贿的事,该追回的应该都已追回,该上缴的据说都已经上缴国库。这些地怎么还在王家手中?”

查木杨没回答。

他不知道说什么。这些事他真的不知道。

胤礽也不是让查木杨回答,他只是自言自语,自己叹了口气。

“这肯定不是个例。当年柯魁贪腐,或许还有很多东西没查出来。二十多年了,现在才浮出水面吗?还是说,这其中有更多的东西?”胤礽看着桌面上的账本,“这些和浙江民变又有什么关系。”

见太子开始沉思,查木杨和曹寅都不敢说话,怕打断太子的思路。

半晌,胤礽又叹了一口气,道:“或许没什么关联,只是凑巧。有人来查,王家怕购买旗营屯田的事败露,以防万一先出手而已。”

曹寅道:“私自购买旗营屯田一事,就足以给王家定罪。太子殿下,我们可以先抓人,再慢慢审问。”

胤礽摇了摇头:“王家算什么?且让记他们再挣扎一下。查木杨将军……”

胤礽的手伸进袖口中,摸出一枚兵符,轻轻放在桌面上:“孤只问你一句,杭州旗营会谋逆吗?”

查木杨看着兵符,瞳孔剧烈颤抖。

他顾不上可能会让外面的心腹知道太子的身份,立刻跪下:“末将誓死效忠皇上!”

胤礽摇了摇头:“不是你,是杭州旗营。”

查木杨双拳握紧,犹豫了一下,咬牙道:“杭州旗营末将能控制七成。”

胤礽道:“剩下三成的将领如何?”

查木杨道:“他们与当地士族有勾连。”

不是豪商王家,而是士族,是诗书传家的士族。

胤礽道:“孤命你把那些人的兵权缴了。他们若老老实实下狱,之后若发现清白,孤会补偿他们。”

查木杨仰起头:“那……不老实呢?”

胤礽垂眸:“见兵符不从,你问孤?”

查木杨垂首跪拜:“末将领命。”

胤礽道:“给你五日时间。五日之后,你来曹寅处回报孤。”

他把兵符丢给查木杨,查木杨惊恐地接住兵符。

“兵符放你这,五日后还给孤。”胤礽开玩笑道,“孤信任你,你不要辜负孤的信任。”

查木杨后背已经被冷汗打湿:“末将绝不辜负太子殿下信任!请太子殿下静候佳音!”

“回去了吧。”胤礽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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