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离婚了。”

黎舒欣:“……”

看着精明的人,做起不精明的事情,果然更是糊涂的不得了。

黎舒欣:“然后呢?”

她话不多,不过既然是说到了熟悉的人,她自然就问的多了一点。老书记:“他们俩财产平分了,老头儿给了老大,老太太给了老二。”

邵凌嘴角抽搐一下,说:“他们脑子有问题吧?既然这样,一开始就平分不就好了?哪至于一家子打成狗脑子,还要闹得老两口离婚?”

老书记也是百思不得其解,感慨说:“谁说不是呢。”

黎舒欣:“他们都不想平分吧,开始的时候,他们都不想平分。最后是无可奈何的平分。因为他们觉得不离婚,可能不是平分,而是得到的更少。双方都怕自己拿到小份儿。”

他们家的两个儿子,都想着能够占大头,得不到大头的时候,又发现自己可能只能得小头儿,这平分就成了退而求其次的选择。黎舒欣:“那他们现在住在哪里啊?”

“老头儿跟着老大走了,去老大家住了;老太太去老二家住了。”

邵凌:“这真是啥事儿都有。他们是咱们村这一次离婚的年纪最大的吧。”

老书记嘴角抽搐一下,摇头,说:“不是。”

邵凌:“卧槽还有?”

这个新年,果然是个八卦的新年。邵凌觉得,自己果然该是来老书记这里拜年的,不来这里拜年,都听不到这么多的家长里短。他赶紧问:“还有谁啊。”

老书记有点尴尬,不过还是开了口:“我大姐。”

邵凌一愣,黎舒欣迷茫脸。

谁?

老书记:“我大姐离婚了。”

邵凌条件反射的掏掏耳朵,不是他这人耳朵不好,而是这个人吧,怎么就那么惊悚呢,要知道,老书记之所以叫老书记,那年纪肯定不少了。老书记已经七十多了,奔着八十去了。

他之所以这把年纪没有退休,也不是完全没有退,而是他被返聘了。

毕竟,各个村子的情况不一样,村里有这么一个有地位的老人压阵,平时是能省不少事儿的,所以老书记才一直没有退休。仍在工作,不过属实也确实是不管太多了。

老书记都这个年纪,他大姐,年纪自然更大了。

邵凌想了半天,说:“您说的是老祖宗吗?”

老书记的大姐,邵凌真是称得上是一句老祖宗了,今年至少九十多了。邵凌迟疑着问:“她老人家是不是九十多了啊?”

老书记:“九十三。”

邵凌和黎舒欣面面相觑,有点不知所措。

老书记:“我大姐和我大姐夫,他们感情一般的。当年我大姐是他们家的童养媳,日子过得并不开心。其实两个人早就没有什么感情,更没有什么共同语言。我大姐夫嫌弃我大姐没有文化,我大姐也嫌弃我大姐夫装腔作势看不起人。那个时候也有不少摒弃旧习俗离婚的,他们也有这个想法,当年他们都说好了要离婚了,结果我大外甥在战场牺牲了。他们只剩下一个孩子。他们都觉得为了孩子,不能让家散了。已经失去了一个孩子,不能再让这个孩子伤心。等孩子长大了,他们再离婚。于是又一起凑合过,谁知道后来又意外有了老三。等两个孩子都长大了,日子好过了,两个孩子一直以为家里一团和睦,他们也不好开口。后来俩人都商量着,别打碎孩子的幻想,凑合过把。再等等,这一等,一来二去的就是一个十年又一个十年。这不是前几年,我二外甥病逝了。两个老人就商量了,老二也走了,老三身体也不好,他们再凑合凑合,如果有一天老三也走了。他们就没有牵挂了,再离婚。今年拆迁一高兴,我三外甥也嘎嘣一声走了。老两口觉得都给儿子送走了,他们也该过点自己想过的日子了,所以两个人商量了一下离了婚。据说他们还是我们市有史以来,年纪最大的一对离婚的。我大姐九十三,我大姐夫八十八。”

老书记没有说的是,他大姐和大姐夫离婚当天,一人穿着小礼服,一人穿着旗袍,可有腔调了。

这俩人给人家婚姻登记处的人都看蒙了,一度以为自己幻听了。

老书记:“我是赞成我大姐离婚的,其实我大姐夫没有什么不好,不像是有些男人毛病一堆堆,他没有的。但是没有也不代表他们能过下去,有时候啊,人的感情就是很难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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