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就好这一口。

白亦从不会勉强她什么,但还是时不时会发一些知名的、秃头铸造师影像给她,以表示他不支持的立场。

怎么今天态度一变,还答应给她买铸造材料了?

时绒想了想,谨慎问:“师尊是有什么要吩咐的吗?”

白亦恹恹说没有,隔了一会,又忍不住拿起了桌上的酒盏,惆怅道:“你要不陪我喝会儿酒吧,唉……我这心里有点儿难受,不得劲。”

时绒更诧异了。

据她所知,白亦可是个老社恐,她来浮华山的十年,就没见白亦踏出山门,见过一次外人。

浮华山上只他们两人,他自然不会有什么大的情绪波动,顶多就搞一搞她的心态。

可凌晨走的时候,他还在美滋滋地做着头发保养呢。

她就出门了那么一小会儿,眨眼没见,他就到了要借酒浇愁的境地了?

时绒在他旁边的石凳上坐下,试探问:“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白亦仰头默默喝酒,摇头,不肯说。

时绒没多劝,耐心陪了他几杯。

等到第五杯酒下肚,白亦捏着酒杯原地顿住了,眸子有一瞬间失去了焦距。

时绒放下酒盏,明白,这是火候到了。

“呜——”

他变脸似的,情绪一瞬就调动了上来。扒拉着石桌,神情之悲恸,仿佛暮年丧子,“可怜,可怜啊我的绒崽!”

时绒尚未反应,

被他一把拉住了袖子,生拽了过来。

白亦一遍又一遍地薅着她的头发,望着她的脸,直落泪:“在浮华山还没过几天好日子呢,怎么偏是这样的命呢……“

时绒被他实实在在夺眶而出的眼泪吓傻了,一时都忘了挣扎。

半晌,僵硬地抬手蹭了下他的眼角:“干嘛呀,哭什么?”

“我心里难过。”

白亦泪闪闪地啜泣着,压着颤抖的嗓音,小声,“我给你卜了一挂,卦象说你是个炮灰短命鬼!还一生不羁爱作死,这可怎么办哟……”

时绒顿时拧眉:今天本来高高兴兴的,怎么突然说这种话?

“你醉了吧?”

白亦从不卜算人的未来与命格,说是怕折寿,所以沾都不沾这类占卜,怎么突然给她算了一卦?

“确实,我现在头晕得不行。”白亦点点脑袋肯定道,“但卦是真的。”

“白发人送黑发人啊!”他转头,又泣不成声,“天哪,我的崽呀,你命为什么这么苦呢!你要是走了,可叫为师一个孤寡老人怎么活啊……”

时绒有点麻了。

夺过白亦手中的酒杯,换了杯醒酒汤上去:“我不信。除非你告诉,我是怎么个炮灰命法?”

顿了下,又捂住他的嘴:“等下!你还是别说了,不是说会折寿吗?”

白亦拨开她的手:“……放心,看你这区区小炮灰的命,顶多能折我半刻钟的寿,问题不大。”

时绒:“……”

我谢谢你。

白亦醉醺醺,含糊不清道:“中洲之内,万国并立,天下战乱分割得太久,位面即将迎来气运之子。号令群雄,一统中州。”

“但目前的气运之子尚处于成长期,命格未定,不确定是具体的谁。据我推演,这一届青云会,便是各位气运之子崭露头角之时。”白亦道,“而你的命格,便是成就那些气运之子们的垫脚石,炮灰一样的存在。”

“炮灰命格的分量太轻,我甚至算不出你具体的死法。只知道你会因那些大气运缠身之人而死,但凡与他们相遇,大概率活不过一刻钟。”

时绒一听自己被安排得明明白白,登时摇头拒绝三连:“不会的,不可能,不能够!”

“且不说什么炮灰命格。云隐仙府的十六个名额恐怕早就定了,掌门怎么都不可能让我这个三灵根资质的人上啊?我参加不了这届青云会,老老实实呆在浮华山上,不与他们相遇,就不会有问题了吧?”

……

时绒今天当着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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