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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发算啥,命现在都是黎家的。

绞了短的干净。

衣服都是黎周周以前洗干净的旧衣裳,虽是说旧衣裳也是前两年淘换来的裋褐,黎周周现在在外出门都是袍子了,裋褐也是在家穿的多。

换了衣裳,吃了饭。

蓝妈妈给两人了规矩,一路引进后院,让两人在堂屋外头候,进去通传了声,这才让两人进。

进来两人噗通就跪地上了。

顾兆见那麻杆小子一副骨头硬是被磨的,这段时间也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年岁尚小,跪的时候,眼底的神『色』还甘愿。

“都起来。”

两人规矩起来站。

黎周周问了一些家里还有什么人,虽然牙人说了但还要问清楚,两人都是一人,逃难上京的,老家有些亲戚也知道现在何了,这夫郎说话多一些,也只是问什么答什么,那麻杆小孩就话少。

全死了,就剩他一人了。

蓝妈妈刚过话,黎周周知道这夫郎之前遭遇,既然想跟原来的姓了,问了名字,说是叫阿夏,他是夏天生的。

后来跟了黎家的姓,就叫黎夏。

轮到了麻杆小孩,这孩子刚还硬,现在跪噗通磕头,“夫人,我能改姓吗?我想改姓。”

“起来,我没说『逼』们改。”黎周周让小孩起来,“那叫什么?”

“我姓孟,叫孟见云。”孟见云没起来,挺脊梁骨给夫人磕了个响头。

黎周周说:“我受了一跪改的名姓,起来吧。”

孟见云这才起来。

“刚说的那个六岁的女孩在哪?”黎周周还想这些。

孟见云说同他一个灾棚里的,叫梅子。顾兆则是问:“愿愿意卖?就给提了。”

“卖进府做人,那就等被卖进脏地。”孟见云眼底又是恨意,说:“我俩一路走来的,之前我哥给过半个馒头。”

顾兆没问那哥呢,孟见云已经孤一人了,他哥哥路上知道遭遇什么给死了,念他哥哥的情分,孟见云提一句想帮这梅子?

都这样了,顾兆说:“明日套了马车,跟六一起去找。”

能买就买,买到就算了。这梅子还有家人的。

年的氛围浓了。

黎大买了对联福字门神,去年挂的红灯笼也拿了出来,挂在大门口上,对联、福字两道大门都有,连堂屋门也贴了。

顾兆今年有了老师,第一年过年自然要行大礼拜年,之前拜师礼都是匆忙,他喝的上头,跪地就是砰砰三个响头,过年可能马虎了。

黎周周挑了年礼,知道老师爱吃,除了自家的卤味,还在想拿什么,“酒、点心这些我买好了,都是聚福楼的,爹一大早去排队买的。”

“吃的统共就这些,太少了,墨锭『毛』笔是是得备上?”黎周周对这些懂,说:“上次林家送来了一箱子东西,然打从里头挑一些?”

好东西自然是先紧上层,店里的其实没什么好的。

顾兆想了觉得好,“动林家那箱,咱俩出门溜达一圈,好好看看。”他觉得用林家的东西送老师,尊重老师了。

东西在意价值,在意心意。起码顾兆对老师有这个信心的,老师在意名贵的亦或者便宜的,买到了心头就是好的。

“好。”

黎周周换上了袍子,与相公出门了。爹在家里看福宝。

福宝一瞧俩爹爹都走了,咻的瞪圆了眼睛,扑棱胳膊要跟一起,黎大端起地上扑棱的孙子,抱在怀里,说:“福福咱去,咱爷孙俩在屋里头吃糖画——”

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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