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分,  在七堂叔的宅子办小宴。

差不多到时辰的时候,七堂叔那边的女眷也就亲自来请了。

苏蕴顺道把数份一样的礼带着去了,而给其他小辈的礼,  打算明日再送去。

与顾侯一辈的堂叔伯,  共有四家人。上到年纪七十,尚健朗的叔公,  下到嗷嗷待哺的稚儿,  坐了满满当当的四桌子人。

苏蕴被拉至女眷的桌子,  桌上有长辈,也有与她一样成了婚的同辈,  更有未出阁的小姑娘。

先前成婚的时候,也有许多亲戚来了金都。只是当时亲眷众多,  苏蕴也就匆匆见过一两面,虽不至于太陌生,  但也不熟悉,只算是打过照面而已。

在座的基本都只能算是陌生人,  若是刚嫁人的小媳妇,  许会拘谨,  但苏蕴却是见过风浪的了,所以落落大方,没有半点拘谨的样子。

小宴近半,几杯果酒入喉后,有婶婶问:“不知世子娘子与世子在陵川要待多长时日?”

苏蕴与顾时行早已经对好了说词,所以应道:“夫君尚要在陵川处理一些公事,  所以还会住一段时日。”

听到还要住一段时日,几位婶娘顿时来了劲:“再待一段时日的话,正好可以逛一逛陵川,  了解陵川的风土人情。”

“是呀,这陵川好些吃食,都是在金都吃不上的,金都偏爱吃咸,我们这偏爱吃甜,点心的样式也比金都的要来得多。”其中一个堂婶道。

另一堂婶又道:“对了,这陵川还有一个极负盛名的求子庙,到时候我与世子娘子一同去拜拜。”

有个二十来岁的年轻妇人得意道:“我先前与母亲一同前去拜了,这不没几个月就怀上了,还是双胎呢。”

苏蕴:……

在金都,都还没人催生呢,怎到了这陵川就有人催生了?

苏蕴忽然想起了上辈子的那几年,婆母有意无意的催生,但也从不会说不好听的话。可那顾家二婶三婶的话里话外却是说她占着世子娘子的位置,却不尽责。

苏蕴在打理后宅挑不出错,所以她们口中所言的不尽责到底是什么,也就不言而喻了。

回过神来,苏蕴温柔地笑了笑,从容的回道:“夫君念我年纪未到十八,所以与我商量过了,说再等一年再说议。”

比较年轻的婶娘忽然“呀”了一声,惊诧道:“真看不出来那般清冷的世子也会这么体贴,世子娘子有福了。”

苏蕴笑笑,真心道:“夫君虽然不苟言笑,但待我是极好的。”

说了这话,苏蕴抬眸往顾时行的桌子望去。男人桌上推杯换盏,长辈敬酒,也不好不喝,顾时行似乎也喝了许多,也没个人帮忙挡酒。

见此,苏蕴有些担忧。

女眷已经吃饱喝足了,已经在闲聊了起来,苏蕴聊了一会,借口醉酒了,有些不适,等明日再一一拜访,今日也就先回去了。

毕竟都赶了十几日的路,疲惫不适也是理所应当的,女眷也热切地让她赶紧回去歇着。

苏蕴回到隔壁老宅,便让初意让墨台去提醒世子,就说她身子不舒服,让他赶紧回来。

顾时行确实被灌了许多的酒,坐在他身旁的堂兄倒也帮他挡了几杯,但挡和没挡无甚区别,那堂兄喝得也不比他少。

喝到上头,堂兄也没有那么多的规矩了,似乎在酒桌上拉进了距离,然后把手搭在了没见过几回的堂弟肩上,说道:“媳妇管得严,还是托世子你回老家,我才能沾一沾酒。”

另一桌的亲兄弟笑他:“老顾家里边最怕媳妇就非你莫属了,你看有谁向你这么孬的?”

顾家不仅是家训,就是族训也是一样的,娶妻不纳妾,年逾四十无子才得纳妾,娶顾家女子者,亦不得纳妾,若不和离,年逾四十无子方可纳妾。

顾家堂兄转头啐了他两声,然后哥儿俩似的与一旁喝得有些晕的顾时行道:“世子你别听他瞎说,我这不是怕媳妇,我这是尊重媳妇。”

顾时行倒是听了这话,转而暼了眼他,细品了一下这话。

脑子虽然混沌,但也还是分得清怕与尊重并不是一回事。

身旁的堂兄酒疯厉害,不知怎的忽然站了起来,朝着女眷的桌子就喊了声:“媳妇,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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