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是个机灵小伙,掐准了世子回来的点熬了热汤,听到人回来了,忙端着两碗暖身子的热汤前来。

“天气寒冷,世子和姑娘先来喝口热的吧。”

顾时行看了眼身旁的苏蕴,道:“一会我与你过去。”

苏蕴点头,并未出声。她是知道的,顾时行在这,定然有暗卫,她不想出声暴露自己的身份。

上辈子,苏蕴曾来过两回这宅子,一次是随着婆母来普安寺上香求子,一次是老主持圆寂的时候,陪着顾时行来的。

随而进了厅中,墨台把热汤放下,便退出了屋外,还贴心地把厅门给关上了,好不殷勤。

汤是鱼汤,冒着热气和香味。

顾时行把沾了雪花的兜帽掀下,端起了一碗,递给她:“先暖身子,一会再过去。”

苏蕴在马车里边倒也没有多冷,但看了眼沾了不仅是披风,便是脸上都有些风霜的顾时行吗,有些迟疑。

寒风凛冽地赶马车,一来一回的,该暖身子的不是她,该是他。

她若不喝,他也是不喝的,会直接带她过去看人。本想要直接去认人的苏蕴,看到他这模样,觉得自己若是拒绝了,就有些不厚道了。

想了想,还是帷帽取下,接过了热汤,道了声“谢谢”。

端着热汤,坐在桌子旁小口小口地喝了起来。

顾时行也坐在了她的对面,端起汤碗,斯文优雅地喝着汤。

二人坐在桌旁,安静无声地喝汤,倒有些像是回到了上辈子同一桌用膳的时候。

他略感温馨。

鱼汤喝完,倒是暖和了许多。

出屋子之际,苏蕴戴上了帷帽。

下边的雪越来越大了,苏蕴正欲步下阶梯之际,头顶多了一伞。

苏蕴抬头看向顾时行,只见他俊美的脸依旧清冷寡淡,什么情绪都看不出来,但却贴心得让人不自在。

到底没说什么,还是随着他去了关押人的地方。

宅子没有那等专门关押人的地方,所以把人关在了柴房里边。

守在柴房外边的暗卫,竟破天荒的看到冷清的世子在给一个女子撑伞,愣怔了一下,才回过神来,忙行礼:“世子。”

入了屋檐之下,顾时行收了伞,面色清冷点了点头,问:“人如何了?”

暗卫不敢多看一眼戴着帷帽的姑娘,正色道:“捆绑在里边,怕他有什么坏心思,用了药,意识是清醒的,但四肢乏软得闹不起来。”

五个人里边,只有一人后颈有疤,顾时行也就让人单独的关押了起来。

若是确定了这人就是当初在苏府算计他和苏蕴之人,旁人也不用再确认。

听到暗卫的话,转头看向身旁的人,少了几分冷淡,问:“若是害怕,便缓一下再进去。”

些许贴心,却也能让一旁的暗卫觉得见鬼了。

苏蕴微微摇头,表示不用缓了。

见她如此,顾时行微抬了抬下巴。

暗卫会意,随而开了柴房的门。

屋内有一盏灯,能清楚地看到屋内的景象。

有个方正脸的男人被五花大绑在一张圈椅上,嘴唇泛白,额头和脖子都是汗珠,虚软无力。

这人便是昨日太子喊去厨房准备斋膳的赵虎。

赵虎见到门开了,虚软得只能半睁眼睛看向门口的方向。

看到进来的是顾时行,眼神锐利了起来。

前头的厨娘帮工被抓了,现在是他,时下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顾时行已经知道了那晚的事情他也有参与。

只是那厨娘连他的脸都没见过,又怎么会知道把苏六姑娘送到顾时行床上的人是他?

顾时行进来的下一息,又有人进来了,是个戴着帷帽的女子。

没多猜想那个女子是谁,只看向顾时行,装傻的道:“不知顾世子把卑职绑来是何用意?卑职是保护太子殿下的,顾世子绑了卑职,可知视如谋反?”

人虚弱,声音不是很有力气,但那嗓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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