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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长清思索了一下,又道:“不过我看礼部给他准备了长期的行宫,约莫是上边的意思,让他在金都久待。”

定淮王手握兵权,虽不知有没有别的心思,可架不住帝王有这方面的猜忌,所以把这世子放在金都中做人质才为保险。

定淮王就这么一个宝贝儿子,所以养成了他这种病态的癖好。也不知是不是做的孽太多了,那世子都二十五六的人了,王府也有正妻和一群侍妾,可却愣是没有半个子嗣。

“不管他在金都待多久,可若是他敢在金都放肆,我不会坐视不管。”顾时行淡漠道。

苏长清笑了笑:“那还真要好好盯紧了,到时候抓住他的把柄,怎么都要把他扒掉一层皮才成。”

二人说着话,顾夫人身边的婢女前来打断了二人的谈话,说是可以用席了。

厅中分小桌而食,人前一方小桌,摆了一人份的九样精美的菜肴,还有温和的果酒。

果酒甜美,不免有姑娘贪杯。

有两个姑娘因多喝了几杯果酒,有些许的醉熏,也就被扶下休息了。

在席间,苏蕴便是没有抬头,也能感觉到顾时行的目光在她的身上多有停留。她怕别人看出端倪,也多喝了几杯果酒,想要以醉酒的借口离开这厅子。

姑娘家本就不胜酒力,她也跟着晕乎乎的了,扶着脑袋有些发愣。

柳大娘子也没有多说她什么,只与顾夫人要了间厢房,让她去休息。

旁人对这个记名嫡女还是有几分好奇的,但也是今日刚见的时候有几分打量,并没有打量得太明显。

而那些世家公子虽然惊艳苏家六姑娘,但也是知分寸的,并未贸然搭话。

苏蕴被婢女扶下去后,顾时行面色更加的寡淡了。

端起果酒浅抿一口,微微蹙眉。

果酒太甜腻了,且几乎没有酒味。着实想不明白她为何这般爱喝。

抬眸看了眼空了的位置,眸色微敛,心思转了又转,终还是放下了酒杯,起了身。

告了一声已经用好膳了,便退出了屋中。

顾夫人看到儿子对茶席,对各个貌美姑娘都提不起半点兴趣的样子,心里忧愁得更加得厉害了。

因苏蕴有些醉酒,所以走得并不快。

顾时行出了院子还能见到婢女扶着她进了前方的院子。

鬼使神差,脚下的步子方向一转,朝着那个方向走去了。路过庭院月门,看见婢女把人扶进了院中最靠里边的厢房。

只看了一眼,就走开了。

对于侯府布局,顾时行了如指掌,更知道如何避开所有的人。

婢女把苏蕴送到了屋中便出去了,而苏蕴晕晕乎乎地躺在床上,避着双眸像是睡着了。

这时门扉被打开了,有寒意灌入,床上的苏蕴缩了缩脖子,轻喃了一声“冷”。

这时门关上了,隔绝了外边的寒冷。

苏蕴睡得并不沉,只是意识有些飘,她感觉到有人坐在了床边,还有着清冷的气息拂来,很是熟悉。

想要琢磨这气息为何会熟悉,可却因喝了酒,没法保持清醒。

晕乎乎之际,感觉有人把她身上的被衾拉上来了些,掖住漏风的地方,再用温水给她擦脸,微温的指尖碰到了她的脸颊,有些痒。

是谁呢?

是谁照顾她?

顾时行挽着宽袖,给苏蕴擦了红润的脸。

面色红润,发髻微乱,美人酣睡,美丽如斯。

坐在床边的顾时行低头轻叹了一声,然后才起身,把帕子放到了洗漱的架子上。

转身走回床榻之际,只见床上本应闭着眼睡觉的人,却是半张眼眸,迷茫地看着他。

顾时行要坐下来的身形微顿,以为她会生气骂他擅闯,可谁知下一瞬,她竟分不清今夕是何夕的开了口,呢喃不清地唤了声:“夫君,我有些不适,先睡了。”

说着,又闭上了眼睛。

那声久违的“夫君”落入男人的耳中,让男人心头一颤,眸色随而也深邃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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