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时行眉头一跳。

大理寺少卿四年,所处理的案子上到宫廷案件,下到民间命案。而这情缠香与他来说,并不陌生。

“你确定没听错,是情缠香?”顾时行沉声问。

带着严谨语气的话语落入苏蕴的耳中,苏蕴抬起头,很是认真的道:“我确定没听错,那女子还让男子离开是把窗户打开,让香味散去,莫让人闻出是什么香。”说道这,眼神多了几分茫然:“这香怎么了?”

顾时行忽然沉了脸色,冷声道:“情缠,能乱人心智,亦能催情,饮酒着更甚。”

听到催情二字,苏蕴脸色难以抑制的一红。

许是她回来了,故而迷药和情缠香对她的影响远没有上辈子那么深,所以她能记得那晚的细节。记得顾时行那晚圈着她腰际一次又一次的下沉,面如被沸腾的热水烫过一般,又红又烫,便是指尖都在微微颤抖。

忍住了想要离他远一些的想法,苏蕴硬着头皮问:“那世子是如何知道这情缠香的?”

“宫廷密香,妃子争宠所用,但后来被禁了。”他曾查过宫廷一案,便是与这情缠香有关。

可时下,顾时行也不能够完全确定眼前的苏蕴是时下的苏蕴,还是四年后的苏蕴,故而不能说得太细,毕竟谨慎些比什么都好。

世间有信奉神明的人,他们是信神迹的。但也有信邪的,凡奇遇落在他们眼中,全是不祥,或是妖魔附体。

每年间,被当成邪祟烧死,沉溺于河中的人不知有多少。

此事,心知肚明便好。

苏蕴听到宫廷密香这几个字,心头一跳。

这便也印证了当初自己所料的那样,她是斗不过那些人的。

忠毅侯府的夫人,是当今皇后的妹妹。忠毅侯府盛,则是太子的强劲势力。那些人或许是为了对付忠毅侯府,只是把她当成了一个可随意折辱的小棋子,用之则弃。

看到苏蕴脸色微变,顾时行便知她在想什么。现今尚未有证据证明苏蕴所言真假,但那炉子中若真是她所言的情缠香,那么上辈子便真的是误会了她。

配制情缠香的香料珍贵,且配制复杂,只有宫中才存有,且也成为了禁香,除非是有强硬的后台才能弄到这情缠香。可苏蕴为苏家不受宠的庶女,平日还需做些香膏和刺绣补贴用度,她哪来的后台和钱财购得情缠香的香料?

沉默了几息,顾时行问:“除却这香,你还听到了什么?”

苏蕴想到自己极为可能是被顾时行连累了,犹如哑巴一样吃了四年的黄连,口里边就泛着苦。

暗暗吸了一口气,暂且把这些苦味压下去,让自己缓了缓心绪,然后仔细回想那天晚上的细节。

忽然一个蜈蚣似的伤疤浮现在脑海中,她忙道:“我浑浑噩噩之间隐约看见那个男子的脖子后边有一个蜈蚣一样的伤疤。”

想了想,她半侧过身子,把半披的头发拨到身前,而后手绕道了自己颈项后边,隔着衣服在椎骨上来一些的地方摸了摸,最后停在了一个位置:“就大概是这个位置。”

顾时行目光循着她的动作望去,院子中只有淡淡的烛光,目光落在她所说的位置,随而上移,视线落在白皙透亮的颈项上。

她肤色白,在昏黄的烛光下,似覆着一层淡淡的滑腻的柔光。

顾时行虽不重欲,但也是个正常的男子。毕竟眼前的人做了自己四年的妻子,尽管四年间行过多少次房都可以数得出来,但他是最清楚她的身段,和肌肤的触感。

上辈子,每每行房,她神色难受,咬唇忍耐,总好似他在强迫她一样,故而每回都是草草了事,久而久之他对房事也没什么兴趣了。

但数日前那晚,许是情缠香的影响,她迎合了,感觉却与往日不同而语。

顾时行喉间略一滚动,嗓音带了一丝哑:“疤痕并非在脸上,难以搜寻。”

听到他这么一说,苏蕴也反应了过来。

金都城这般大,要寻一个人本就困难了,更别说是寻一个脖子后有伤疤的人,这便如同是大海捞针。

收回了手,把长发拨回了后腰,垂眸沉默了下来。

顾时行轻舒了一息热气,道:“你说你听到那个女子在你的汤中下了药,想必那女子也极有可能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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