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我哥要真搬进去住了,我也没资格再叫他往外搬。”这房子她只有使用权,作为本厂工人,她搬进来只要不主动搬出去,就没人能把她赶走,但一旦搬走了,再回来可就困难了。她哥哥跟别人不一样,即使搬进来了以后如果她真需要也会给她腾房子,可她怎么开口。

“那你就督促我好好赚钱,争取以后不会回到这房子。”

费霓只是笑笑,虽然她很想帮自己的哥哥,但她并不把它当作一个切实可行的方案。在方穆扬的收入全面超过她的现在,房子对她的重要性不输以往。

方穆扬并不急着勉强费霓,他主动说起双方父母见面的事情。

“那就这个礼拜天吧,我明天下班去我爸妈家,和他们说一下。”费霓的父母知道方家父母回来,早就做好了见面的准备。

天很热,费霓不去床上睡,在地上铺了凉席打地铺,方穆扬要和她一起睡席子。

这时贝多芬已经完全平反,听贝多芬不用再挂被子,可以正大光明地开着窗户听。声音顺着窗户溜出去。

费霓侧躺在席子上看书,心里想着房子的事。费霓夏天的睡衣是一件宽大的无袖白裙子,方穆扬非要把费霓的后背当画板,在她背上放了纸用铅笔画画,纸下面有一本薄薄的册子充当垫子。费霓的背绷得很直,她能通过背部的感觉隐约猜出他在画什么。

方穆扬说电扇声会打扰他画画,于是费霓在他画画之前就关了电扇。屋里只有外面吹来的一点风,方穆扬嫌电风扇声音大,却丝毫不嫌弃蝉鸣。

费霓本来全身上下擦洗过一遍,暂时忘记了热,但方穆扬离她这样近,又是这样热的天,她的鼻尖出了薄薄一层汗。

“你就不能在桌子画么?”

“桌子上没灵感,画不出来,再坚持一会儿。给我念念书上讲的什么?”

“一心二用不好。”

岂止是一心二用,电唱机里还放着音乐。

然而费霓还是念了,这时候沉默反而会引入另一件事。

费霓坚持了一会儿又一会儿,方穆扬终于画完了。

对于他的画,费霓并未表现出任何的好奇心。

窗户开着,蚊子飞进来。

费霓趿着拖鞋关了窗户,去找蚊香。

偏偏家里没了蚊香。

方穆扬说:“我帮你擦花露水。”

方穆扬把花露水倒在掌心给费霓一点点地擦,手指顺着她的脖子一路往下。

费霓受不了他的手指,“我自己来吧。”

“我帮你,要不你也帮帮我?”

费霓并不帮他,“别管我了,给你自己擦擦吧。”

“我不擦了,这样蚊子都来找我,你也安全一点。”

过了会儿,费霓又说:“你快点儿好不好?”

“我怕快了有的地方擦不到。”

“别这样。”费霓侧转身,不看他,咬着嘴唇说,“今天才周五。”

“难道擦个花露水也要到礼拜六吗?”

别的事情他们也在周五做了,做了好几次。

“真想听听你叫出来是什么声音。”

费霓睡前白擦洗了,此时身上又蒙上一层汗,头发丝贴在额头上,她整个人又热又羞,“你自己叫去吧。”

“你想听我叫什么?我叫给听。”

费霓不理她,对付这种脸皮厚的人,费霓也没别的好办法。

“不要脸。”

方穆扬用行动告诉她,不要脸的在后头。

早上起来,费霓发现她身上都是凉席印子,一道一道的,昨天她被方穆扬抱着不知道在凉席上滚了多少回,印子一时消不下去,方穆扬的手指贴上来,不无抱歉地说:“今天晚上我在席子上铺层薄毛毯,就不会这样了。”

“今天不会有了。”

方穆扬只是笑。

周六下了班,费霓买了松仁小肚叉烧还有一瓶橘子水去了父母家,告诉他们明天双方父母见面的事情。她还带了三百块钱,如果只是租两间小平房,这些钱足够一年的租金了,还有不少富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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