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业自然能分配到工作。

费霓今天洗漱得格外早,她从水房回来,就把门窗关严,窗帘拉好,方穆扬笑:“今天不用这么小心,这个别人听见也不要紧。”

“你确定吗?”

“确定,放心吧。”第一张唱片是贝多芬的《田园交响曲》,虽然贝多芬的作品并未全部解禁,但他的《田园》几年前国外交响乐团来华演奏过,报纸上有过报道。

费霓躺在床上枕着胳膊听这尘封了十年的唱片,这音乐推着她往梦里走,她却始终睁着眼睛,她一会儿还有围脖儿要织,不能就这么睡着了。

方穆扬在一旁削苹果。

费霓笑:“咱们还没到吃苹果不削皮的阶段。”

“那你吃苹果,我吃皮儿。”

方穆扬削的苹果皮很好,完整的一圈。他把苹果给费霓,自己把苹果皮儿放碟子里,拿叉子一叉,叠了一层送到自己嘴里,两口便吃完了。

“你这样,好像我多苛刻你似的。”费霓坐起来,把自己没咬过的另一半苹果递到方穆扬嘴边,“我吃不了这么多。”

两人分吃完了一个苹果。

费霓坐起来便再没躺下,听音乐的同时手也没嫌着,她在给方穆扬织围脖,原先预备给他织围脖的毛线给他织了一件坎肩。昨天她搞到了半斤毛线,得以把围脖继续织下去。

“别织了,老老实实听会儿音乐不好么?”

“织围脖并不妨碍听音乐。”她要再耗着,没准冬天过去了,还没织好。

“我不着急戴。”

费霓并没听进去他的话,继续在他旁边织着。

见劝不动费霓,方穆扬便扯了张椅子坐她旁边画画。

费霓瞥了一眼方穆扬的画,方穆扬遮着不让她看。

“有什么见不得人的?还藏着。”

费霓心里已经猜出了五六分,趁方穆扬正画着,偷着看过去,她织围脖,他画她织围脖的速写。

“方穆扬,我觉得你手这么巧,自己织围脖也不成问题,没准比我织得还好。”

“我不会织,更别说比你织得好,不光我,谁也没你织得好。”

“你不试试怎么知道?”

“你不是鼓励我多画画吗?我还是画画吧。”

她是鼓励他多画,可没鼓励他画她。

费霓笑:“既然你这么听我的,那我现在鼓励你织围脖。”

费霓把毛衣连同毛衣针丢给他,“你先试试看。”

毛衣针没防备地扎在方穆扬的睡衣上,正是他腰的位置。

费霓听见方穆扬吃痛地闷哼了一声。

“你没事儿吧。”

“没事儿。”

费霓看他不像没事的样子,伸手掀开他的睡衣一角,看被毛衣针扎的地方。

她刚一撩,方穆扬就势把她拉倒在床上,费霓没防备地倒在方穆扬怀里,方穆扬一手抚她的肩膀,另一只手去摩挲她的头发。

“歇会儿吧,你给我做的衣服足够我过冬了,用不着再织围脖了。”

费霓被迫贴在方穆扬的胸前。她能听见心跳声,不知是他的还是她的。

方穆扬又帮费霓换了一个姿势,让费霓枕在他的胳膊上,他去亲她的眼睛,不出所料,费霓把眼闭上了。

他侧卧着,另一手的手指去给她梳头发。

音乐声灌到费霓的耳朵里。

他们始终维持着这样一个姿势,直到音乐声突然停止,房间也陷入了黑暗。

电力供应不足,停电是经常的事情,他俩都已经习惯了。费霓起身去摸手电筒,方穆扬按住了她的手,“别忙了。”

两个人就这样躺着,谁也不说话。

唱片停止了转动,费霓耳朵里的声音便更加单调。

灯泡重新亮时,费霓已经睡着了,方穆扬慢慢把自己发麻的胳膊从她头底撤出,给她盖好被子,掖好被角,又重新坐在矮柜前,画起画来。

方穆扬先打的桌子,桌子打好,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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