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住了,这次,他得当回事了。

 因为进入院落可以看到正堂,正堂之中,摆着几张长桌长凳,明显是要宴请人的,也就是要宴请楚擎。

 问题是,桌子上就几盘酱菜,一个酒盅,一个酒壶。

 凡事都有个规矩,如果没酒壶,楚擎可以理解为还没上酒。

 有了酒壶,意思就是大家就喝这么多,一人舔一口,不对,五十多人一人舔一口都不够,闻闻味儿行。

 快步走到了正堂,楚擎沉下了脸。

 是的,宴请他楚擎,在他下榻的轩辕馆里,说不过去,因为从现在开始,他才是轩辕馆的主人,没有去别人家宴请主人的说法。

 这是其一,其二是酒盅,酒盅有酒,证明了楚擎的猜测,一人舔一口。

 这也就算了,酱菜,黑乎乎的,旁边摆着馕饼,三张。

 一人三张饼,一盘黑乎乎的酱菜,一个酒盅,就这些。

 楚擎抬起头,看向了主位。

 主位桌子上,没有酒菜,而是摆着一双官靴。

 田海龙面无表情:“楚大人海涵,马帅这几日要巡营,无法亲自前来。”

 仓啷一声,长剑出鞘,南宫平眯起了眼睛。

 “你胆敢羞辱恩师!”

 已经站在田海龙身后并掏出短刀的福三摇了摇头,觉得南宫平还是有点落了下乘,想要宰人,弄那么大动静干什么。

 要说楚擎不生气,肯定是假的,刚刚田海龙说马如敬等候多时,结果根本就没“等候”,这也就算了,还放着一双官靴,你好歹放个头盔也行啊,整俩破鞋在那是几个意思?

 见到大妹夫被羞辱了,陶少章今天居然没有生气,而是走到主位前,hei-tui,一口口水,吐在了官靴了。

 想了想,陶少章又hei-tui了一声,吐在了另一个官靴的靴子里。

 拎着靴子,陶少章笑吟吟的来到了田海龙面前。

 “怪不得京中不少朝臣想着边关换帅,是应换,马如敬年岁已高,记性不好,出门在外,竟然连靴子都忘记穿了,还不快去给你家大帅把靴子送去,堂堂大帅,连靴子都不穿,成何体统。”

 楚擎颇为意外,这读过书的人,骂人是不带脏字的,这可比你家大帅老年痴呆恶心多了。

 田海龙面色阴晴不定,陶少章又慢悠悠的开了口:“忘记靴子,事小,就怕日后他老人家,忘记了脑袋丢在了哪里。”

 “你他娘的敢威…”

 话没说完,福三手中的千机已经顶在了田海龙的咽喉处。

 这次轮到陶少章意外了,很感动,心里暖呵呵的,大妹夫的护卫,竟然为自己出头,果然是一家人啊。

 福三当然不是为陶少章出头。

 田海龙骂陶少章他娘,那就相当于骂他家少爷的老岳母了。

 一直走在后面的肖轶神色大惊:“大人,莫要冲动。”

 田海龙微微扭头,先是错愕,紧接着满面恨意:“原来是你这狗日的叛徒!”

 肖轶看向楚擎:“大人,偶尔冲动,也不无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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