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子,也没手段,不如妹夫,不如尚语,总是要等,等来等去,人就死了,尸体,也腐了。”

 陶少章的表情很诡异,望着自己的手掌:“见了脏事,就好像手上有一根刺,想要拔掉,马上拔掉,等不及的拔掉,每次见了脏事,都是如此,愚兄只想着鱼死网破,若是再等,萍儿的冤魂,就会来梦中找我。”

 “愚兄知晓,你们都觉得我没脑子,爹爹也这么说,愚兄觉着,没脑子,也成,没脑子的人,就可以鱼死网破,就可以同归于尽,一时半刻都等不了。”

 陶少章依旧望着手掌:“妹夫,你去过萧县吗。”

 “没有。”

 “愚兄去的时候,萧县的百姓,身上也有鞭痕,开山采石时,被抽的,我总告诉自己,要有脑子,三思后行,等一下,再等等,偌大个昌京,那么多朝臣,岂会不管呢。”

 “愚兄就等,等了许久。”陶少章哈哈一笑:“发现京城中,都是聪明人,聪明人越多,枉死的百姓也就越多,我问爹爹,如何能杀了李木,爹爹说,我这么蠢,怎么不去和李木同归于尽。”

 再次摊开手掌,陶少章喃喃道:“就好像一根刺,总想要拔掉,迫不及待,急不可耐,没脑子的人,是这样的,因为聪明人,太多太多了,被聪明人害死的萍儿,太多太多了。”

 “妹夫啊,你不懂的,你也是聪明人,你比旁人,都聪明,与你说不通,见了刺,就要拔掉,哪怕血肉模糊,哪怕丢了性命,也要拔,一时片刻都等不了,等的话,蚀骨灼心,夜不能寐,举目四望,都是聪明人,我等不了聪明人的。”

 “聪明人…”楚擎声音有些沙哑,想要说些什么,可还是理解不了,依旧生气,依旧觉得陶少章脑子有问题,但是说不出来。

 “愚兄,丢了萍儿,连萍儿的马,都丢了,在萧县时,马被偷了,我还是想着,等等,等扳倒了李家,将萍儿的马找回来,就这样,又等了,马,找不回来了。”

 陶少章站起身,擦了擦眼泪,冲着楚擎施了礼,回卧房了。

 楚擎呆坐着,觉得呼吸有些困难。

 他是不懂,或许,一辈子都无法动。

 见到了不堪入目的事,不管不顾,不用脑子,不考虑任何事情,就要上去管,就要上去鱼死网破,这就是白痴的行为。

 陶少章,真的脑子不好使吗?

 楚擎觉得应该不是。

 只是陶少章懒得用脑子了,因为用脑子,就要等,一等,就变成了聪明人,变成了聪明人,就麻木了,就习惯了。

 或许,这才是陶少章最怕的事情吧,怕变聪明,因为聪明人,会思考,会麻木,会视而不见。

 京中的李家,萧县的李木,不正是因为聪明人太多了,才会如此张狂吗。

 如果多几个陶少章,每日都要傻了吧唧的鱼死网破玉石俱焚,李木,还敢这么这么张狂吗?

 如果这个世道,很多很多陶少章,见到了不平事,什么都不思考,命也不要了,敢去用命唤一个公道,哪怕做法再傻,再蠢,想来这世道,会少了许多坏人吧。

 “楚师。”昌贤脸上带着浓浓的困惑:“您说,陶大人他…”

 “我也不知道。”楚擎摇着头,不断摇着头:“如果是你,你是他,会命都不要的独自一人,去桐城知州府大骂仇智吗?”

 “学生…学生不会吧,这么做,无异于取死。”

 “是啊,我也不会,所以我们,永远无法理解他,我们,只是一个见到了不平事,先是观望,再权衡利弊的聪明人。”

 “可楚师您依旧在救人啊。”

 “是的,我在救人,陶少章在坑人,聪明人想要救人,救的比他多,笨蛋坑人,坑的比我多,可…”

 楚擎不知道该怎么说了,陶少章,似乎没救过什么人,一直在坑人。

 “学生懂了。”昌贤面露敬佩之色:“正是因为陶大人,才会有许多像楚师您这样的人出现。”

 “是啊,勇气,很傻的勇气,这种勇气,不在乎生死,只在乎…睡的安稳吧。”

 楚擎说完后,依旧困惑着。

 是的,这辈子,楚擎永远无法理解陶少章,能够理解陶少章的人,或许只有同类了,这应该是一种心理疾病。

 伸出手,望着手掌,楚擎微微叹了口气。

 不平事,在陶少章的眼里就是一根刺,必须拔掉,哪怕知道拔不掉,哪怕知道越拔,扎的越深,依旧要拔,不拔,就不舒服,蚀骨灼心,不管不顾的拔,夜不能寐,这绝对是一种心理疾病,见了刺,就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陶少章,有脑子,却不敢用,时间久了,就变的傻了,变成习惯了,做什么事,都不敢用脑子,慢慢的,就真的不用脑子了,我理解不了,你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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