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贴出告示。”

 高凤煌咧着嘴,大脑一片空白。

 楚擎再次开口:“其他原国子监监生,也应如此惩治,身穿儒袍,却不尊百姓,不做任何有利于国朝之事,既然如此,扒了他们的儒袍,夺去他们读书人的身份,让他们去做一些有意义的事吧,教授湖女部落,识文,断字。”

 孙安和变戏法似的,再次掏出了一卷圣旨。

 楚擎开口道:“孙公公,直接说吧,陛下可有决定。”

 孙安言简意赅:“千骑营,有决断之权。”

 马睿也不知道楚擎和天子私下说了什么,只是朗声道:“好,那便如此,案犯高凤煌,不予刑之,三日内,起程至尚云道湖城,以戴罪之身传经讲学。”

 “哇”的一声,高凤煌痛哭出声,撕心裂肺。

 楚擎转过身,淡淡的开了口:“不要想着跑,我是千骑营统领,是勋贵,你现在只是普通的百姓,即便我让人打断你的双腿,至多,陪你些汤药钱罢了,这是我的特权,也是你曾经拥有的特权,每过半年,我会命人去湖城,找不到你,我杀你满门,你不教授番人识文断字,我杀你满门,除了识文断字,你胆敢传授其他一些无用的东西,我杀你满门,十年,十年后,若是那时我还活着,我依旧身居高位的话…”

 楚擎整了整官袍,朝着痛哭流涕的高凤煌微微一拜。

 “那时,我便为你重新穿上儒袍东海一行,有劳高先生,楚擎,拜托你,开民智,定民心,不负你辈读书人!”

 马睿神情动容,站起身:“带下去,明日起程,郎中随行,不可欺辱,至东海湖城!”

 楚擎依旧站在正堂之中,第二名学子被带上来了。

 “要么,死,我想方设法杀了你,要么,去湖城,五年!”

 一名又一名学子被带上来,痛哭流涕着,楚擎无动于衷,越过了马睿,下达了“判决”。

 “十万贯,你不赔,我便让你,让你子孙,永世不得翻身,一辈子为奴为狗,要不,去湖城,五年之期!”

 “湖城,湖女部落,开民智,视他们为昌朝子民,为你手足,为你亲族,要么,千骑营从今日起,手段百出,令你孙家生不如死!”

 “去做一名读书人该做的事,待你华发丛生时,不负人间走一遭。”

 “吕监丞,你起于寒门,最善钻营,也最重钱财,你府中藏的那三万贯银票,我为你保管,去东海,五年,带领你的学子,去做一些真正有意义的事,五年后,我将那三万贯银票还给你,让你将这三万贯,花的光明正大。”

 “百日流连花船青楼,对本统领大打出手,有辱斯文,触犯昌律,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擦干泪水吧,为你爹留下书信,前往湖城,五年后,回京,我为你要回儒袍,参加科举,这是你唯一的出路。”

 一个又一个学子被带上来了,哭着,闹着,喊着,叫着。

 楚擎只是对着名册嘱咐着,期盼着,眼里没有怒火,很是平静。

 人,应该有第二次机会,哪怕是这些自命不凡的读书人。

 国子监烂了,从根子上就烂了,这种烂,不是教学制度,而是一种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不可名状,为昌朝输送着致命的血液。

 湖城,是一个野蛮之地,也是一个淳朴之地。

 野蛮,会教给这些读书人何为坚韧,淳朴,也会带给他们平静找回初心。

 楚擎口干舌燥,杵着拐杖,就站在那里,决定了一个又一个学子的命运。

 直到最后一人,如同行尸走肉一般被带上来的龚承安来到正堂中时,楚擎终于回过了头,看向了马睿。

 马睿问道:“此人,如何审,也送去湖城?”

 “审歌姬吧毛,欺君大罪,口出狂言,裹胁民意,意图谋反,送到刑部,择日问斩。”

 满堂皆惊,楚擎转过头。

 “龚大人,我知道你不怕死,你最怕的,是清名,经营大半辈子的清名,现在,没了,统统没了,只有骂名,带着骂名,你去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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