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狂不动声色地听着,半点风声不露。

但他心里也熬得难受——

那些吻痕都是他留下来的,是他们俩激烈地上过床的罪证,和陈慢又有什么关系?

告别了表哥,回到宾馆后,贺予那种嗜血狂躁的欲念更深了。

电梯门打开,他往房间里走,想要尽量不看到活人,免得有想要起暴力冲突的愿望。但走到自己房间附近的时候,他正好看见谢清呈他们的房门是打开着的,门外停着一辆手推车,估计是谢清呈在电话里叫了客房服务,要清扫浴缸。

贺予对他这种喜欢泡澡的习惯很了解,以前谢清呈在他们家小住的时候,只要白天太忙碌,他晚上通常都会要泡个热水澡缓一缓绷紧了一整天的神经。

果然,他稍微侧头看了一下,就瞧见一位客房服务员在淋浴房里洗洗刷刷。

“……”

他知道现在谢清呈和陈慢还没有发生过什么,谢清呈根本不相信陈慢是gay,别说清扫浴缸了,换床单都不能意味着他们之间有什么污脏事。

但谢清呈不污脏,陈慢可太猥琐了。

贺予冷漠地想——陈慢他偷亲谢清呈。

贺予觉得,你要真是个汉子,你就光明正大地亲,大不了就是被扇一巴掌骂一顿,结果呢?陈慢不敢。

贺予不无阴暗地想。

在gay里,陈公子都是个废物。

但他还是很不舒服,想到谢清呈会在这个房间里泡澡,陈慢就在外面,他就浑身上下都不舒服。

为了不让自己的情绪更差,贺予把视线移开了,打算接着往自己的房间走。

谁知道目光一偏,又看到了他们房间里的两张床。

两张床都叠得很整齐,只不过轻易就能分辨出哪张是陈慢的,因为陈慢那张床上扔了个psp,还有一套警服。

陈慢那张床靠着墙。

“………………”

贺予铁青着脸回了自己房间,砰地甩上门,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卷起袖子,把自己昨晚好不容易移到墙边的大床又移了回去。

他绝不要和陈公子靠这么近。

贺予烦闷难当,听到隔壁的客房服务员要走了,也不知脑子抽了还是怎么着,竟然把人喊住了。

“请问先生有什么吩咐吗?”

贺予看似沉静地说:“麻烦您帮我也把浴缸清洁一遍,谢谢。”

客房服务走了之后,贺予就和谢清呈一样泡了个澡,躺进里面的时候,他感受到温热的水压,仿佛能把胸膛的空缺填满。

他没开浴室灯,在黑暗中,闭着眼睛在温水里躺了一会儿,由着水波静静荡漾着。

陈慢的身份。

表哥的话。

谢清呈冷峻沉静的背影……

——“他有秘密,他一直都很紧绷。”

“他连你也不肯说吗?你们在沪传广电塔事件里也算患难与共。”

“他们是一对儿吧?……谢清呈被送来的时候身上有吻痕……”

贺予的呼吸渐渐沉重,有一种酸胀的感觉在撕扯着他的心,让他那曾经企图要戒断谢清呈的念头,殇灭的彻彻底底。

他一面怨恨不甘,一面抵触排斥,可到了最后,他还是忍不住少年茂盛的欲热。

那甚至比他病症里的嗜血狂暴还要难以抑制,他尚且能够压制住伤人的冲动,却克制不住他想要狠狠占有谢清呈的旖念。

是,他是无法从谢清呈那善于伪装,满口谎言的嘴里撬出一句真话来。

谢清呈确实什么也不肯和他说。

但是至少在床上,谢清呈被弄到失神的时候,那张脸是真实的,掌握在他手里的情绪,也是半点不掺假的。

他不相信谢清呈和李若秋在一起的时候也是这样,那么,世上唯一看过谢清呈那副姿态的人,也就只有自己。

他想着这些,总算在心理和生理双重的压抑下得到了一丝慰藉。

可当他清醒一些,换上干净的衣物走出浴室时,贺予看了一眼镜子里的自己,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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