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呈被他折磨得太厉害,这十几天,他一直在药物和尼古丁的帮助下尽力地逃离贺予带给他的阴影。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贺予似乎也没打算再出现在他面前,谢清呈觉得这事儿就要这么慢慢过去了。

他永远、永远,都不用再见到这个人。

但贺予此刻又真实地出现在了他面前。

和十多天前一样,满身满眼的危险气息,是一个与过去气场再不相同的姿态。

谢清呈几乎是在一瞬间就被撕开了所有好不容易结痂的心理疮疤,那些疯狂的,扭曲的,炽热的,耻辱的回忆,在两人目光对视间,一下子全涌在了眼前。

“……”

谢清呈想当没看见。

但那年轻男孩子好像是特意跑来落井下石,背靠着扶栏,手插在裤兜内,正神情莫测地望着他。

贺予说:“你停职了。”

谢清呈理都没理他。

停车场没什么人,贺予也不必伪造出他往日在人前平和的模样。

他往前走了几步。

谢清呈真是看在他的枪伤,看在贺继威的面子,才没有要了贺予的狗命。他沉着脸:“让开,你挡着我出库的道了。”

贺予根本不理他,一双杏眼紧紧盯着谢清呈,半晌,轻声道:“谢清呈,你已经年纪大到听不见我和你说话了吗?”

“你再不让开我他妈上车撞死你。”

贺予目光幽幽的,不依不饶地在他脸上踅摸,忽然笑了:“你撞吧。”

“要我给你系安全带吗?”

“……”

见贺予确实不打算腾地,谢清呈也不打算走了,砰地甩上车门,大步来到他面前,这十几天来日夜折磨着他啮咬着他的愤怒和耻辱感在这一刻全涌上心头,在眼里烧成了一片烈焰:“贺予我他妈的告诉你,你心理有问题找你主治医生看去,病得太重就去宛平路600号申请一间病房,别在这里披着张人皮招摇过市,你这个畜生。”

贺予的唇角弧度略僵,侧过身子,倾身贴谢清呈耳边:“谢清呈,告诉你。我现在没有主治医。”

“以前倒是有一个,我信过他,然后就被欺怕了。”

“……”

“另外,您和我说话的时候,最好轻一点,毕竟我是畜生的这个秘密,现在也没几个人知道。”

他侧着脸,偏着头,嗓音压得低,说话时隐约露出一点细小的虎牙。

“现在啊,是您风评差,我名声好。您指责我,旁人只会觉得有错的是您。您都这样了,就别再给自己找更多的不自在了,好不好?”

这个姿势旁人看过去,只会觉得他俩关系亲密,学生在和谢教授说什么男人之间的悄悄话,并不能瞧见表象之下的暗流汹涌。

贺予说完之后抬起手,拍了拍谢清呈的脸。

这一下是真要命了。

会所一夜后,谢清呈就无比排斥与贺予的肢体接触,他像是被十万伏特的电流击着,又像是应激反应,刹那面色惨白如雪,猛地将贺予的手甩开:“你到底想怎样。”

——

他到底想怎样呢?

其实贺予自己也不知道。

他只是觉得很热,心里很热,身上也热。

且不说他对谢清呈的个人人品怎么看。也不说网络上的那些事情。

这些都不是最让贺予迷茫或无措的。

其实今天驱使着他硬着头皮装作若无其事来找谢清呈的,是另外一个事实——

他这几天发现,自从那晚他打开了潘多拉的魔盒,冲动心烦之下,瞧了手机里谢清呈的照片做了某些举动之后,他就好像上了瘾。

哪怕知道不应该,哪怕他自己也很恶心,但是他还是忍不住每天早上晚上,甚至夜里醒来,都要看谢清呈的那几张照片,然后一边想着那一晚上的事,一边疯了般发泄着心口几乎要把他逼疯的热意。

已经好几天了。

对于自己这种离谱的行为,贺予最后归咎为人类正常的反应。

他这人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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