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

嘴角,落下一抹看似绅士斯文,其实再也与往日不同的冷酷薄笑。

远在沪医科宿舍楼的谢清呈隐有不安,眼皮跳了好几下。

他和陈慢吃了完饭,陈慢帮忙把桌子收了,就准备回去了。

临走前陈慢对他说:“哥,明晚我再过来。那个……”

“嗯?”

“你最近就别上网了,挺烦的。”陈慢轻声说。

谢清呈知道他是指网上关于广电塔投影的事情,不过陈慢多虑了,他本就不是个会太关注网络信息的人,何况现实已那么凌乱。

谢清呈应了,送走陈慢之后,他在楼下重新买了包烟,一边抽着,一边和谢雪打了个电话。

谢雪的状态也好不到哪里去,但有黎姨陪着,多少舒服些,兄妹俩正讲着,手机忽然有电话进来,他也就叮嘱了谢雪几句,结束了通话。

电话是郑敬风打来的。

“喂,老郑。”

“小谢啊,我们队里有人刚见着那个跟你去档案馆的小朋友了。”

谢清呈的心一紧:“他出院了?”

郑敬风哼哼唧唧地应了,但他的重点显然不是这个,他道:“是啊,对了,你那小朋友几岁?十八?十九?我给忘了……”

谢清呈:“……你问这干什么。”

“你以为我愿意问呐,不是你让我万一有事和你说一声的吗?”

谢清呈的指关节都微泛白:“他怎么了?”

“也不是什么大事,唉,我发现他们资产阶级和我们无产阶级就是有鸿沟的,他妈的,十八十九岁,老子还在部队里起早贪黑地训练了。你那个小朋友,估计是出院了但心情还是不好,刚刚开了辆豪车就去空夜会所了……哟,你看我们这工作群里都有消息了,听说他都快把跑车开成了火箭,好不容易在会所前拦住他了,他配合倒也配合,但态度他妈恶劣到离谱,下了车砰地一甩车门让人直接把车拖走滚蛋,省着他出来还要找代驾。”

谢清呈:“……”

“还有空夜会所,你知道那地儿吧?真不是什么好地方,你说它违法吧,它也规规矩矩地做生意,没过线的勾当,但是夜场里这些事情乌烟瘴气的,大家都心照不宣……”

谢清呈深吸一口气,眼前又浮现了贺予从前温柔懂事的面庞,无论那是不是装的,最后都成了广电塔前沾着血的,冰冷的回首。

“我知道了。”谢清呈抬手扶额,靠在窗边对着手机说,“谢谢你了,老郑。”

“那成,你以后多听我的,别再钻在你父母的事儿里出不来。你的心也该透透气了,我看着你这样,我都受不住。”

“……好。”

挂了电话,谢清呈披上外套就往空夜会所去了。

他想着贺予年少时站在别墅沙发前,不舍自尊,却又不舍别离,那样哀哀地,固执地,却强作没事地望着自己。

“谢清呈,我有很多零花钱,我可以……”

我可以雇你。

我不想被沉入漩涡里,你救救我吧……你救救我好吗……

那些贺予说不出的言语,发不出的求救,他一直都没有看见。贺予的尊严让他在谢清呈面前保存了最后的尊严,但也失去了最后一次寻求帮助的机会。

那一年,他离开了他。

然而再见时,贺予也没有太过怨恨他。

甚至在他最需要帮助的时候,是这个孩子陪着自己进了龙潭虎穴,最后差点将性命赔上。

贺予把手伸给了自己时,曾说有一个人对他做过同样的动作。

可谢清呈那样做,是因为身份,因为工作,因为在其位谋其事。

这孩子却又是为了什么?

谢清呈闭上眼睛。

郑敬风的话仿佛就在耳边。说贺予去了空夜消费,说贺予态度恶劣……

他知道,贺予以前从来不这样。

为了讨一句认同,为了旁人的眼光,为了重新融入这个社会,为了与病魔做顽强的抵抗,贺予从来不屈服于自己的欲望,从来不服下梅菲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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