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着说道:“哥哥你失控时的声音那么好听,左邻右舍挨得近,同一个弄堂里还有备考的高中生,现在学生睡觉都很迟的,万一你让别人半夜三更听得睡不着了,那多不好……”

谢清呈连话题也不被这斯文败类带着跑,只抬起手来,线条紧绷的大手抵住贺予的颅侧,把对方额头侧边一缕微乱的额发捋上去。他盯着他,琉璃般的桃花眼锁定在贺予身上:“别错开话题。我只问你一遍,你住不住我那里。”

下出租的时候,贺予便垂头丧气地与谢清呈签订了丧权辱国的口头协议。

好好,谢清呈都这么坚定了,他还能怎么样?总不能和谢清呈闹。

只好他住陌雨巷去。

“哥哥,快进来快进来,真是不好意思,今天幼儿园突然打电话,说芽芽发烧了,所以我都没能来接你……”

贺予和谢清呈一到卫家,谢雪就一边拢着有些乱的长发,一边冲到门口来。

贺谢人的飞机是昨晚抵达的,谢雪一行人都去接了机,但因当时已经十一点多了,天太晚,没聊几句各人就都打道回府,临走前约了今日再聚。

一路延他们入内,谢雪边走边和他们叽叽喳喳。

“最近流感太严重了,早知道就不让芽芽去幼儿园了,在家歇两天也没事,就是卫冬恒说什么小孩子不能娇惯着,看看,现在中奖了!”

卫冬恒不和老婆吵架,站在旁边随便谢雪抱怨,脸上居然还是带着笑的。

贺予进门的时候还有点低落,沉浸在自己迫于谢哥的威压而失去了更好的享乐条件的悒郁中。这会儿瞥了卫冬恒一眼,心态倒稍微摆正了点——厉害,没想到卫公子也有今天,被谢雪骂了还满脸堆笑的。

唉,看来已婚男人这样挺正常啊,大家都一个待遇……

谢清呈一边换下皮鞋,一边问:“芽芽现在怎么样?”

谢雪道:“请医生来看过了,没事,在楼上睡着了,她一直想等着你来呢,实在撑不住才躺下的。我们先吃饭,等她醒了,我再把她抱下来。”

谢清呈点点头,一行人进了大厅。

卫冬恒与谢雪的家虽然不似卫家主宅那么大,却也是套宽敞明亮的小型院墅。这会儿笑容满面的保姆已经把菜都端上了桌,黎姨是他们家的常客,不过她闲不住,也帮着做了几道家常菜。

一家人坐在一起,热热闹闹地吃了一顿来之不易的团圆饭。

席间卫冬恒一直垂着睫毛在给谢雪剥虾敲坚果,贺予看着自己的连襟,又一次心道——厉害啊,刚结婚的时候卫少爷好像还没沦落到这个地步去,这真是一年比一年妻管严了。

正想着,谢清呈忽然很顺手地把一根剔好的雪蟹腿放在他餐盘里,拿湿巾擦了擦修长的手,不甚在意地说了句:“你喜欢这个,多吃点。”

这句话说的不响,但还是被卫少爷听到了,卫少蓦地抬眼看向他们,眼中震惊难以掩藏。

贺少顿了顿,忽然觉得自己倍儿有面子,连腰杆都挺直了不少——看他娶的老婆多好,看看!还会主动给他剥蟹!

别说,连襟之间又是也会默默攀比,都是一家人,也要比出个谁的老婆更完美。贺予瞅着卫冬恒,那得意之色几乎是掩藏不住的。

卫冬恒与贺予对视几秒,似乎也没和他计较,一家人和气为上,想了想,他低头继续闷声不响地给谢雪剥虾,还挑了个特别大的。

饭吃的差不多了,就上点心和茶。

大家都喝红茶,唯独谢雪例外,卫冬恒亲自起来给她泡了一壶玫瑰花茶,谢雪抿了一口还皱了皱眉,小声和他说了句太烫了,卫少便又任劳任怨地去另外沏了一杯。

贺予再转头看谢清呈,谢清呈一点也不挑,已经很平静地把红茶喝去了大半壶,那秀长性感的手正执着白瓷茶杯,妥帖的白衬衫衣袖下露出一截桡骨分明的腕,成熟知性又优雅。

对上贺予的视线,他还微扬起眉,嗓音低缓地问了句:“怎么了?是饮不惯吗。要我给你去换一杯姜茶?”

贺予忙道:“不用。”

心里又美上几分。

这一两句对话过后,就连谢清呈不肯跟他回家住的不甘,都彻底烟消云散了。

谢哥已经这么体贴,这么沉稳,一时不情愿和他回家,那也没什么,来日方长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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