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墨的脉搏很微弱,不过还算稳定。有一股温和的内力缓缓围绕着他的心脉,这才是他保命的关键。
  如果那是一股强劲的内力,估计卿墨早就心脉爆裂而死了。
  阿阔又看了看在一旁沉睡的小芷玥,拎起卿墨的衣领,举起手来就是一顿左右开弓的大嘴巴。
  卿墨被“啪啪”的声音和脸上火辣辣的感觉惊醒了。
  他睁开眼睛就看到一双墨黑清灵的眼眸瞪视着自己,眼睛下面是一片雪白的面纱。
  “你是……阿阔公主?”卿墨愣了片刻之后回过神来。
  他当然也认识阿阔,大过年的太子别院可是被撞塌了两面墙呢。
  “醒了就赶紧把这个喝了,别辜负了小侄女的一片心意。”阿阔又用眼刀子剜了卿墨一眼,抱起地上的冻南瓜就塞到了他的手里。
  卿墨懵懵懂懂的接过冻南瓜,就嗅到一股子浓厚的血腥味。好像他手里抱着的不是一个冻硬了的南瓜,而是一颗血糊糊的人头。
  卿墨抖了一下,想要低头确认一下自己手里的到底是个什么东西。结果他一眼就看到了自己敞开的衣襟儿和袒露的胸膛。
  “你,我……”卿墨下意识的就把手里的东西扔了,赶紧去掩住衣襟儿。
  阿阔手疾眼快的一把将那个南瓜接住,气得吼道:“你小心点,别洒了。你知道这冰天雪地从熊洞里拖出一只冬眠的熊有多困难吗?”
  卿墨满脸通红,紧紧攥着衣襟儿有些说不出话了。
  虽然他是男人,如果是有了什么也该是他得意才对,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卿墨竟然又懊悔又恼火,甚至觉得自己有点脏了。
  “你想什么呢?男人是不是满脑子都是龌龊思想?瞧你瘦巴巴的样子,有什么好看的?我家阿渊可比你好看多了。”阿阔说完,还一脸鄙夷的抽了抽嘴角。
  卿墨被梗了一下,却莫名其妙的安心下来,嘴角也挂上了一丝的微笑。
  他一边收拢衣襟儿,系紧了腰带,一边道:“谢谢阿阔公主。”
  “谢我做什么?我猎了一头熊,可是熊血你不是还没喝吗?救你的是你身边那个傻丫头。”阿阔说完,又把手里的冻南瓜塞到了卿墨的手里,道:“快喝吧,一滴都别浪费,喝完了再谢我。你要是不能活下去,小丫头的内力就白费了。”
  卿墨转头看着睡在身边的小芷玥,眼光柔和又充满感激。
  刚才他是昏迷的,可是昏迷的时候也偶尔会有些感觉。他感觉到一双温暖柔嫩的小手不停的给自己搓着手心,捂住他的胸口,让自己能变得暖和一点。
  还能够感觉到柔和至纯的细细内力回绕心田,仿佛是在浇灌、滋养他已经枯竭的力量,把他的生命一点点的拉了回来。
  “芷玥……”卿墨轻轻的、柔柔的叫着这个名字,忽然就觉得自己很迫切的想要把这个名字刻在心尖上。
  “啪”一个巴掌抽在卿墨的后脑勺上,阿阔凶巴巴但很清澈的眼睛瞪着卿墨,吼道:“你快点喝啊。熊的心头血非常补,可是时间越长效果越差,你特么的是想要让小侄女的力气白费,还是想要让我的力气白费?”
  这,这个凶巴巴的女人……
  卿墨摇摇头,无奈的把冻南瓜凑到了嘴边。忍着那强烈的腥臭气息仰头把南瓜里的血往嘴里倒。
  可是血凉了就会凝固,加上天气冷,南瓜也是冻的,那些熊血就凝成了一坨,紧紧贴在挖空了的南瓜芯里,根本就倒不出来,更喝不进去。
  阿阔愣了一下,看见卿墨还磨磨蹭蹭的就又伸出了巴掌。
  卿墨单手一挡,抬起眼眸冷冷的看了阿阔一眼,沉声道:“我会喝的,起码我要保住命,不能让芷玥的心思白费。”
  说罢,卿墨把手伸进了冻南瓜里,挖出一块血冻放进了嘴里。
  血是凉的,但是散发着浓烈的腥臭味儿。放在嘴里化开之后,那腥味就更加明显了。
  每咽下一口,卿墨都觉得自己快要忍不住吐出来了。可是当他看一眼身边的小芷玥,又使劲儿的憋一口气,再吃下一口血冻。
  这是很补的熊血,也是小芷玥给他争取到了活命的时间,他才能有机会吃到。所以就算是为了不让芷玥担心,就算是为了能够尽快的保护好她,卿墨也会艰难的吞咽下去。
  阿阔在一旁站了一会儿,看到卿墨眼神柔和的看着小芷玥,看一眼吃一口,也就放心的转头去处理阿西拖回来的那头熊了。
  冬眠的熊,经过了一个冬季的消耗已经差不多是瘦得皮包骨头里。
  阿阔拔出匕首,拎着熊皮开始仔细的切割起来。熊很大,胸口的白毛处有一个血窟窿,那些血就是从这里被放出去的。
  阿阔的手法很好,用刀的角度、力道也非常到位,很快就把一整张熊皮剥了下来,然后扔给了阿西。
  阿西用嘴叼起熊皮出去了,将熊皮带血的一面铺在地上用脚来回的踩。等到血迹全都曾在了地上之后,又拖着熊皮往附近的一棵树上一丢,将熊皮晾在了上面。
  阿西回来之后,阿阔已经把熊肉一块块的割下来,切成薄厚均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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