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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枝只来得及做出一个扭曲的表情,保持着上半身趴在床上,一条短腿高高举起被男人握在手里的狼狈姿势……

后者翻了翻手。

她就像一条固定在架子上的火腿,被翻了个面,人趴在床上,面朝下,鼻子压在床单上。

所以她看不见自己的后脚跟,厚厚的滑雪袜都被血染红了,朱红色的血混着绿色的袜子变成难看的棕褐色。

一身黑的男人此时此刻的脸色也很黑,蹙眉,冷声问:“我让你贴创可贴,你听哪去了?”

“……”

“眼睛长着不会看微信可以挖掉捐给有需要的人,很多会看微信的人期盼着重见光明。”

“……”

“说话。”

男人语气僵硬,垂眼看着整个人趴在病床上的小姑娘,她一只脚还握在他的手里,整个人像是在做什么高难度瑜伽动作。

她可能是个不够柔软的胖子。

腿握手里,他手轻而易举几乎能将她的脚踝扣住,不是脚踝有多细,就是一握没骨头,全是肉。

还挺沉。

单崇带过不少女学生,必要的时候扶着腰过杆或者抓着肩膀或者胯救命的次数数不胜数,但是也没哪次遇见过这种……

他想着,不带任何暗示性,就像在掂量菜市案板上的猪肉似的,掂量了下她的腿。

“哑巴了?说话。”

他用爸爸都不会这么严厉的语气说,“从哪个道具上摔下来的?还摔哪了?”

道具?

所以。

……他知道她在公园摔的了。

你妈的,大师兄这个叛徒。

趴在床上的小姑娘哼唧了两声,含含糊糊地回答了几个字,就是不肯把脸从那张床垫上拿起来。

他根本听不清。

于是终于没耐心了。

拖着她的腿,往自己这边猛地一拽,小姑娘惊天动地的尖叫声中,直接把人从床上拖下来,打横抱起,下一秒直接往轮椅上一扔――

卫枝屁股从悬空到落地,都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天旋地转之间,她已经砸在一张破旧的轮椅上,轮椅发出不堪负重的声响。

男人大手扶着轮椅,轮椅被180°转了个面。

卫枝晕头转向,被迫抬头对视上面前双手撑在轮椅扶手上的男人。

“我让你别自己去陌生雪场高级道,让你感觉到脚痛就贴创可贴,你做到哪一条了?”

“……”

“公园好玩吗?”

“……”

“脑子里都在想什么?”

卫枝动了动唇。

他不耐烦动了动唇角:“大声点。”

“……想死。”

“……”

……

等姜南风风风火火从另外一个比较长的雪道扑腾下来,卫枝已经坐在轮椅上等了一会儿了,就在医务室外面,膝盖上盖了条毯子。

医务室是通往雪板存放处的必经之路,正是中午吃饭的时候,来来往往好多人都好奇地看过来。

卫枝从一开始的尴尬羞愧到后面的麻木,最后一脸冷艳高贵地坐在那,任由别人揣测她是大佬,她是因为跳高难度公园道具摔了的大佬……

如果不是不远处那个没收了她的护脸和头盔,把俩东西随便拎手里,残忍地站在不远处放任她毫无遮挡地被人围观的男人,疯狂拆台――

“崇哥,你怎么来了?”

“接徒弟。”

“哦,那个――(伸头看)咋的?摔了啊?轮椅都上了。”“嗯,飞包摔了。”

“……飞包?”

“嗯。”

“哪个包?”

“还能飞什么叫做飞包?”

“雪包?”

提问的人声音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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